着衬衫靠在医院床头，手里拿着张婴儿彩超单，拍摄日期是2024年7月。

    第三章

    律所的幽灵

    周一清晨，林晚秋在律所茶水间遇见王萌萌。对方正在往马克杯里倒黑咖啡，指甲在瓷杯边缘敲出急促的节奏。两个月前陈默的追思会上，这个女人曾作为集团代表致悼词，当时她以为那些眼泪只是职场逢场作戏。

    上周在医院看到你了。王萌萌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你在查2024年10月的住院记录，对吧陈默根本没去过新加坡，他在上海肿瘤医院住了十七天，用的是‘陈天明’这个假名。

    微波炉叮的一声打断对话，林晚秋看着自己加热的三明治冒出热气，突然想起陈默葬礼那天，公墓管理员说骨灰盒重量不对，当时她以为是过度悲痛产生的错觉。现在想来，那个装着珊瑚碎屑的檀木盒，或许从一开始就没装过骨灰。

    他还有个私人邮箱。王萌萌往她手里塞了张纸条，密码是他养过的第一只金毛的名字。我试过用这个邮箱登录保险网站，里面有个加密文件夹，需要动态验证码。

    回到办公室，林晚秋锁上门打开电脑。纸条上的邮箱地址是mo2013@foxmail.，密码Lucky顺利登录。收件箱里躺着三封未读邮件，发件人都是深海救援中心，主题分别是潜水设备故障报告紧急联络人变更申请保单受益人确认函。

    最下面的加密文件夹需要输入六位数密码，她试了陈默的生日、结婚纪念日、律所成立日期，直到输入0721时——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日期，文件夹突然弹出十几个视频文件。第一个视频的拍摄日期是2024年11月20日，画面里陈默穿着潜水服站在船舱，镜头拉近时，他对着镜头扯动嘴角，那个只有在法庭上才会出现的标志性冷笑，让林晚秋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视频，说明我已经‘死’了。陈默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别费心找我的尸体，加勒比海的鲨鱼比警察效率高多了。晚秋，萌萌，你们最好学会合作，因为接下来的游戏，只有两个人一起才能通关。

    视频在三秒后自动删除，林晚秋盯着空白的屏幕，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抽屉最下层的笔记本里，她记录着所有可疑细节：陈默最后一次潜水前买了双尺码偏小的潜水靴，书房监控在事故前三天被人为关闭，还有他突然更改的遗嘱——把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转给了无名氏。

    第四章

    珊瑚巷的秘密

    按照邮件里的地址，林晚秋找到位于老城区的珊瑚巷17号。生锈的铁门挂着深海测绘研究所的木牌，按响门铃的瞬间，头顶的监控摄像头转动了角度。

    开门的是个戴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白大褂口袋别着三支不同颜色的钢笔：林小姐，陈先生恭候多时了。她浑身僵硬，男人已经转身走进昏暗的走廊，墙上挂满潜水装备和深海生物标本，其中一个玻璃罐里泡着半片红珊瑚，和陈默潜水服上的碎屑一模一样。

    地下室的灯光是冷蓝色的，陈默的声音从隔音门后传来：晚秋，进来吧。她的手在门把手上停顿三秒，推门瞬间，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操作医疗设备，屏幕上跳动着稳定的心电图，而病床上躺着的，是个和陈默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

    克隆体。陈默从阴影里走出，手里把玩着那枚她熟悉的钛钢领带夹，2020年在瑞士做的基因提取，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你看到的‘尸体’，不过是这个克隆体的残肢罢了。

    林晚秋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眼前的男人穿着她亲手熨烫的条纹衬衫，袖口还留着她去年缝补的针脚：所以你伪造死亡，就是为了拿到这些保险金八千万，足够你在加勒比海买座小岛了吧

    不止八千万。陈默走到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