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里面装满泛黄的实验记录。最上面那张照片里，1943年的祖父正与黑袍人握手，背景是日军731部队的太阳旗。

    九哥，你祖父不是遇难...阿蛮的声音突然卡住，他的瞳孔映出个可怖景象——黑袍人正从时空裂缝中拽出半截唐军尸体，那尸体的手臂上，新鲜的749纹身还在渗血。

    第三章

    血祭闭环

    青铜日晷的阴影突然逆向旋转，陈九歌右手小指传来金属摩擦声。他低头看见淡青色纹路正沿着血管蔓延，指甲盖浮现出殄文书写的贪狼星位。

    九歌！叶青漓撕开苗装下摆，露出腰间缠绕的《蚩尤药典》。羊皮卷上血绘的蛊虫突然蠕动起来，她蘸取陈九歌指尖渗出的青铜液，在阿蛮后背画出避煞符。

    黑袍人拽出的唐军尸体突然抽搐，749纹身在空气中灼烧出紫色焰痕。阿蛮的盖革计数器爆出火花，他惊恐地发现尸体怀表显示着昭和十九年：时空污染在扩散！这些尸体带着不同年代的...

    祭坛废墟突然升起九根青铜柱，柱面浮雕刻着陈家独有的摸金符纹。陈九歌的奇门遁甲盘自动分解，六十四枚卦签插入柱面凹槽。当最后一片震卦归位时，他们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日语与云南方言的混响。

    昭和十七年四月...青铜器样本对马陆的变异效果显著...

    细奴逻大神的诅咒...玉碎也要完成圣战...

    破碎的录音在青铜柱间回荡，陈九歌看见祖父年轻时的虚影正与日军军官交接青铜卦盘。当看清军官佩戴的家族徽章，他如遭雷击——那枚八瓣菊纹中央，赫然刻着南诏皇室的凤凰图腾。

    叶青漓突然将金蚕蛊王拍入地面：天地为炉，造化为工！蛊虫炸裂成碧色浓雾，笼罩住即将尸变的唐军。在磷火燃烧的噼啪声中，阿蛮捡起块带弹孔的铜牌：这是...这是中央博物院西南科考队的铭牌！

    青铜柱投射出三重幻影：1943年日军在祭坛活埋战俘、1983年地质队遭遇尸蛾群、2023年他们开启青铜鼎。当三个时空的画面同时显现，陈九歌发现每个场景都有个戴防毒面具的黑袍人在收集鲜血。

    他在制造血祭闭环！叶青漓的银发簪突然熔化成液体，用三个时代的活人血激活轮回蛊，这样巫王就能跳出六道轮回...

    黑袍人突然出现在三重视界交汇处，防毒面具裂开蛛网纹路。当他撕下面具，陈九歌的血液几乎凝固——那张布满尸斑的脸，正是水晶棺中巫王的衰老版。

    我亲爱的转世身。巫王的声音带着金属回响，从你祖父那代就开始的养蛊游戏，喜欢吗他抬手露出腕间刺青，那是个由现代条形码、唐代符文和日军番号组成的诡异图腾。

    阿蛮突然举起战术手电，光束穿透巫王虚影照在青铜柱上：你们看柱基！这些青铜是用七三一部队的熔炉熔炼的...里面混着人骨灰！

    陈九歌的青铜化已蔓延至右臂，他忍痛掷出金刚伞。伞骨展开成八卦阵图，却在触及巫王瞬间被时空涟漪吞噬。巫王抬手招来唐军横刀，刀身反射的寒光里，陈九歌看见自己正穿着日军将校服。

    每代陈家人都是最好的容器。巫王的刀尖挑起1943年的幻影，祖父正将青铜卦盘交给日军，你以为为何摸金校尉的绝学能破南诏巫术因为我们本是一体两面...

    叶青漓突然割破手腕，血祭本命蛊引发地震。祭坛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竖井，井壁镶嵌着数以千计的玻璃器皿。阿蛮的战术手电扫过某个罐体，三人同时屏息——福尔马林溶液中漂浮的，是长着陈九歌面孔的婴儿标本。

    昭和十七年克隆实验体第49号。巫王抚摸着罐体，用从细奴逻遗骨提取的巫血培育，可惜这些残次品承受不住轮回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