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这是给我的掩护。几个部门主管开始附和，会议室渐渐嘈杂起来。

    散会后，我像逃难似的冲向电梯，却被张总拦住：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也要懂得适可而止。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我掌心——那里有只有我能看到的金色印记，周云起没告诉你吗系统用久了会反噬。

    我僵在原地。他怎么知道系统的事

    宋媛。周云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手轻轻搭在我肩上，我们该走了。

    直到坐进他的车里，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张总也有系统

    曾经有。周云起启动车子，第一代版本，功能没我们的强大。

    我们的我抓住关键词，所以这玩意儿还有型号区别

    他嘴角微扬：找个地方聊聊吧。

    二十分钟后，我们坐在一家隐蔽的茶馆里。周云起从钱包取出一枚古旧硬币——和当初老太太给我的一模一样。

    七年前，我在前公司被上司逼到抑郁症发作。他摩挲着硬币，一个流浪汉给了我这个。第二天，我发现只要反击职场不公，账户就会多钱。

    我瞪大眼睛：你的系统...

    三年前毕业了。他挽起袖子，露出手腕内侧几乎淡不可见的金色纹路，当我不再需要靠它获得勇气时，它就慢慢消失了。

    毕业我抓住这个奇怪的用词。

    系统的最终目的不是让我们沉迷打脸和赚钱。他给我倒了杯茶，而是通过这种方式，重建被职场摧毁的自我价值感，直到我们能独立站立。

    茶香氤氲中，我回想起这两个月的种种：从第一次在晨会上反驳林嘉怡的手抖，到年会上即兴脱口秀的从容；从忍气吞声做加班狗，到敢于为整个部门发声...

    老太太...流浪汉...我喃喃道，系统是怎么选择我们的

    据我观察，都是在人生低谷时。周云起目光深远，而且骨子里都不甘于被欺负，只是暂时忘记了怎么反抗。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继续依赖系统呢

    会像张总那样。他的表情严肃起来，系统能量来自装货们的气运，但过度汲取会扭曲使用者。我见过有人最后变得比当初欺负他的人更恶劣。

    我后背一凉。这两个月，我确实越来越享受打脸的快感，甚至开始主动寻找目标...

    今天你在会议上的表现，周云起打断我的思绪，是出于正义感，还是为了那五十万奖励

    这个问题像刀子般扎进我心里。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没关系。他轻轻握住我的手，至少你犹豫了。完全沉溺的人根本不会犹豫。

    他的手很暖，掌心的薄茧摩擦着我的手背。我突然意识到，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肢体接触。

    系统给我的最后任务是创业。他收回手，语气轻松了些，离开前公司后，我花了半年时间准备，系统每天只给基本生活费。真正考验是看没有奖励后，还能否坚持自我。

    我通过了吗我小声问。

    他笑了：刚才你明明可以为了五十万把张总骂得狗血淋头，却只说了几句实话。你说呢

    茶馆的老式挂钟敲响六下。周云起看了看表：我得回公司收拾东西了。

    收拾东西

    辞职。他轻描淡写地说，一年前就该走了，留下来是为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没说完的话悬在空气中。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为了什么

    为了等你毕业。他站起身，留下一张名片，考虑清楚后联系我。当然，如果你有其他计划...

    等等！我抓住他的衣角，你怎么确定我会辞职

    他回头，眼角微微弯起：因为真正的宋媛，从来不属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