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了我用你父亲教你的金针渡厄,把我炼成药人
苏璃感受到他喷在脸上的灼热呼吸,闻到他领口混着的沉水香——这次没有腐草味,而是掺了新晒的皂角香。她意识到这是慕北特意为她换的香,心中忽然泛起异样的涟漪。
我若想杀你,她举起手中的银针,针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刚才就不会救你。
慕北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看穿。良久,他松开手,自嘲地笑了笑:当年在破庙,你说我眼里有星星。现在呢
苏璃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眼皮,感受到他睫毛的颤动:现在你的眼里有血蛊,还有...她顿了顿,仇恨。
慕北别过脸去,望向窗外的月亮: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月十五发病他抬起左臂,镇魂锁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因为这锁需要活人血来维持,而我的血,早就被血蛊啃噬殆尽。
苏璃心中一惊,想起父亲密卷里的记载:血蛊药人,需以活人血养之,每月月圆,蛊虫噬心,唯有至亲之血可解。她忽然意识到为什么慕北的血会对她有反应——因为他们之间,可能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你是不是想问,慕北看出她的疑惑,为什么你的血能救我他扯出一丝苦笑,因为你是苏太医的女儿,而苏太医,当年用自己的血,为我种下了血蛊的引子。
苏璃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不可能...父亲他...
他以为这样能救我,慕北闭上眼睛,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却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我成为敌国的战争机器。每当我在战场上杀人,血蛊就会壮大一分,而我的心,就会被啃噬一分。
苏璃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想起父亲被问斩前那夜,偷偷塞给她的血玉佩,上面刻着北字,原来不是随便刻的,而是指向眼前这个男人。
所以你现在明白,慕北睁开眼睛,金芒中带着一丝痛楚,为什么我必须留住你。因为只有你的血,才能抑制血蛊,而你的复明...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复杂,需要我的心头血。
苏璃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窜起,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复明的代价会是慕北的命。原来他们的命运,从八岁那夜起,就已经被死死绑在了一起,像两条交缠的毒蛇,注定要互相啃噬直到死亡。
我不会用你的血复明的。她轻声说,指尖抚过他的眉头,像是在安抚一头受伤的野兽,我会找到解除血蛊的方法,我们一起活下去。
慕北愣住了,仿佛从未听过这样的话。他的眼神逐渐柔和,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苏璃,你知道吗从你被带进将军府的那夜起,我就知道,我的劫数来了。
窗外忽然传来夜枭的叫声,苏璃意识到天快亮了。她轻轻抽回手,为慕北盖好被子:先休息吧,等你好些了,我们一起去找阿朵,她一定知道解除血蛊的方法。
慕北点点头,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将银链重新戴在她手上:以后别摘了,我听着银铃响,心里踏实。
苏璃怔住,感受着银链重回手腕的重量。她轻轻摇了摇,银铃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破庙那夜的雨声,又像是慕北当年轻声说等我的回音。
她转身走出房门,小七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廊下,递来一块温热的糕点:姑娘,这是林姑娘送来的。
苏璃咬了一口,尝到熟悉的桂花味,眼底忽然发热。她知道,在这充满阴谋和血腥的将军府里,至少还有人在乎她的生死。
夜色渐退,天边泛起鱼肚白。苏璃望着慕北房间透出的微光,握紧了手中的血玉佩。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险,她都要解开这个血蛊的诅咒,不为别的,只为那个曾在破庙中用身体为她挡住暴雨的男孩,和现在这个在她心中渐渐清晰的男人。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刹那,慕北睁开眼睛,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嘴角泛起一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