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辨出那声音来自医书里标注的断肠崖——引魂枝的传说就起源于那里。
引魂枝在哪她盯着阿朵腰间的陶罐,带我去。
急什么阿朵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蠕动的血蛊幼虫,你以为我真的想帮你们耶律澈给了我足够的活人心血,只要把你们的蛊虫养大...
话音未落,竹影里突然窜出道黑影。小七的短刀抵住阿朵咽喉,另一只手迅速解开苏璃的藤条。少年眼神比往日更亮,金芒在瞳孔里流转,像极了慕北发病时的模样。
你...苏璃按住他发抖的肩膀,嗅到他身上混着的硝烟味,慕北呢
小七掏出块带血的狼裘碎片,又比画了个安全的手势。苏璃攥紧碎片,触到熟悉的狼毛纹理,这才注意到少年腰间挂着慕北的镇魂锁残片,符文处还沾着新鲜血渍。
他让我保护你。小七用手语比画,指尖在月光下泛着青黑——那是中了蛊毒的征兆。
阿朵突然冷笑:小哑巴,你以为自己能逃你体内的蛊虫早就该蜕皮了...她猛地吹响骨笛,小七瞳孔骤然收缩,短刀当啷落地,双手掐住自己咽喉。
住手!苏璃扑过去按住阿朵的手腕,却被她反手甩出丈远。石台边缘的血玉佩突然发出嗡鸣,与她怀中的半块产生共鸣,竟拼成完整的曼陀罗图案。
看来蛊虫等不及了。阿朵将陶罐砸向石台,数百只幼虫爬进苏璃袖口,反正引魂枝要开花,总得有个引子...
剧痛从四肢百骸炸开,苏璃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泛起青黑色纹路,与慕北发病时一模一样。小七挣扎着爬过来,用短刀划破手掌,将血滴在她伤口上——奇迹般地,幼虫竟退了回去。
你...苏璃震惊地望着少年,他的金瞳里竟浮现出与阿朵相似的诡秘纹路。
阿朵突然发出惨叫,只见慕北的镇魂锁残片不知何时刺穿了她的肩膀。男人的狼裘浸透雨水,手里拎着染血的长剑,剑尖还滴着御林军的血。
放开她。慕北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镇魂锁残片在掌心磨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阿朵疯狂摇头:你以为自己能救她她体内的蛊虫已经成熟,现在只有两种选择——她突然指向断肠崖方向,要么去祭坛中心取引魂枝,用你的血浇灌;要么看着她变成活蛊,生不如死!
慕北攥紧苏璃的手,触到她腕间急促的脉搏。远处的瀑布声突然变调,像是某种远古生物的低吟。苏璃摸向石台边缘的血玉佩,感受到两面符文相触时的震颤,终于明白父亲当年的真正用意——不是诅咒,而是钥匙。
跟我来。她拽着慕北冲向断肠崖,小七强撑着跟上。崖底升起的雾气里,她嗅到了引魂枝特有的冷香——那是一种混合着雪水与腐肉的气息。
祭坛中心的石缝里,引魂枝正开着惨白的花,每片花瓣上都凝着血珠。慕北抽出长剑欲砍断藤蔓,却被苏璃拦住:用你的血。
不行。慕北按住她的肩膀,阿朵说过,需要活人心头血...
我们本就是一体。苏璃摸出银针刺入他心口,鲜血滴在引魂枝根部的瞬间,整座祭坛突然震动。她看见父亲的虚影在雾中浮现,手中握着完整的镇魂锁。
当年我错信了人,虚影开口,声音与慕北记忆中的太医如出一辙,血蛊不是诅咒,是枷锁。只有用医者血和将军骨做引,才能解开。
慕北猛地将苏璃护在身后,却见引魂枝突然疯长,藤蔓缠住他的手臂。苏璃这才惊觉,他袖口不知何时渗出的血竟变成了金色——那是血蛊彻底成熟的标志。
原来如此...她握紧父亲留下的银戒,解蛊的关键,是让蛊虫认主。
阿朵不知何时追来,骨笛吹出最后的催命曲。慕北的金瞳骤然扩张,镇魂锁残片竟自行拼合,锁链缠上引魂枝的刹那,所有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