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笑,便不要笑了。”
她清清嗓子:“仪王殿下倒也不必哄我,这手段在我眼里实在不高明。
”齐允笑而不语,把这段关于哄人与否争论暂且掀过,他知道她对他,更准确地说,对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都有防备,没关系,他一向有很大,很多的耐心。
“那小老鼠现在愿意与我说说今日谁这么不长眼惹了你?”齐允将桌上的茶盏推向她,蒸腾朦胧的雾气让齐允的脸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元启儿抿一口茶:“不过是看到了一女子不久要被家里人发卖做妾,到现在也不知最后结果,有些着急。
元启儿没有说真话,孙若水的事情固然让她不爽,但不至于让她烦恼,她情绪的根源还是李沫云,但她总觉得李沫云与宋微的婚事可能不止是两家单纯的结盟互助。
她怀疑这是一个隐形站队。
万一李家跟着宋家站队的是太子党,这很有可能,不然李沫云在几天前的宴会上怎么会将白若初与太子的事了解到那么清楚。
毕竟在她看来,宋微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属于不坏但愚蠢缺心眼,在宋家兄弟里面很不起眼,与宋微结亲,未必会拿到什么实质性好处。
李家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所以也不应这么着急。
除非,越过李沫云与宋微,越过李府与宋府,还有更深的链条牵扯两家。
那么在元启儿看来只能是……但她并不知晓朝廷大事的具体动向,说多错多。
况且抛开一切因素不谈,她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让李沫云过早地不安宁,被齐允盯上。
这才是让她缄口的真正原因。
她在说谎。
齐允看出元启儿下意识躲闪的小动作,抿了口茶,没有戳穿或继续追问。
不想说便不说罢。
顺着元齐儿的回答,他饶有兴趣地问:“别的女子嫁人,你着什么急?”元齐儿将前日的事讲了个七七八八。
齐允听懂了一个大概,若有所思:“这莫不就是你那个话本里那位被画像的小姐?”元启儿难得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话说,仪王殿下昨晚来我书馆偷偷摸摸干什么?”“嗯,大概是看某个小老鼠写话本,字越来越难看,实在是心生关切,忍不住去看看小老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齐允回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暧昧眼神,“而且小老鼠怎么能说我是偷偷摸摸的呢?”齐允在元启儿眼里总是很轻浮,好听的让人浮想联翩的情话张口就来,仿若天赋。
“有没有人说过,仪王殿下很擅长讨女孩子欢心?”元启儿双手抱胸才不吃这一套。
“是吗?”齐允很无辜地眨眨眼,声音里透着愉悦,“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一直在旁边当背景版的影卫本早就对自家殿下的变脸麻木,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眼角抽搐:有没有可能这位元小姐也是第一个被您如此对待的人呢?元启儿本来还想着侧敲旁击一下宋府的意愿动向,可有一侍卫和齐允耳语几句后,齐允便让她离开了。
在出去的前一刻,元启儿无意回头,她余光瞟到了一抹亮丽的鹅黄色,看背影是一名娇俏可人的女子,正小跳着向齐允的方向奔去,“允哥哥!”传来她的声音可爱清脆。
看不清齐允的脸。
元启儿的心无由来蓦地抽一下,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她把这种感觉归结为气愤与不屑,齐允果然不是什么好人,花言巧语一大堆,专骗小姑娘。
回到书馆。
在今天的一堆糟心事中,终于发生了一件能让元启儿稍微宽慰一点的事。
“这么巧,孙小姐。
”元启儿微微笑着,站到了她的面前。
时间回到孙若水拿到纸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