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已经来不及了。
他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将我扔在了海边。
冥顽不灵,那你就吹点冷风清醒清醒。
他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我追在他身后跑了好长一段路,追不上啊。
温宴,你不能这么对我。
四周好黑,除了风吹海浪的声音,我听不见任何声响。
他明明知道,我最怕黑。
温热的泪水从我脸上决堤而下,这是我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温度。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钱,没有手机,也没有药。
我忍不住放声哭泣。
不要了,我都不要了,我再也不争了。
有没有人,可以来救救我。
海浪的声音犹如恶魔低语,冲击着我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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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二天,我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才遇见好心人把我送到温家门口。
我悄悄回到温家,偷走了身份证和银行卡。
卡里面的钱,是我剩下的日子里,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
我还是听白医生的话,住进了医院。
别乱跑,痛了就叫我。
白医生温柔地交待着,我心里一暖。
平日里疾言厉色看多了,突然想,如果白医生是我妈妈,那该多好。
查出怀孕的时候,我满心欢喜地把孕检报告递到温宴手上。
我以为会在他脸上看见欣喜的表情,可他还是那样冷漠。
小语,我们现在不适合要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面无表情。
我有那么一刻怀疑,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他的吗为什么他可以头也不抬地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转念一想,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任何事都没有过多的情绪。
他平时做事也很仔细,属于做的比说的多。
我还是想把孩子生下来。
因为他没有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我爱我的孩子,我会比妈妈更适合做一个母亲。
而我最后一点幻想,也在不久后破灭。
我查出了胃癌晚期,最多只有三个月可活。
那个夜晚,我关闭了所有灯光,赤脚蹲在墙角。
恐惧,不舍,委屈通通涌上我的心头,我心乱如麻。
上天似乎很爱跟我开玩笑,痛苦从未远离过我。
温宴打开卧室的灯,唤了一声小语。
我满眼泪花地仰头看他,沙哑着跟他说:阿宴,我决定把孩子打了。
温宴走过来,蹲下紧紧抱着我,一遍遍抚摸着我的后背。
以后还会有的。
不会再有了,我也快死了。
我不敢告诉他我的病情,我害怕他承受不住。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我多想了,得知我不久于人世,他不知会有多开心。
5
半个月以后,我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
每日疼痛的间隔越来越近,我毫无食欲。
妈妈破天荒地给我打来电话。
时语,下周三雾雾和温宴结婚,你回来跟宾客解释一下,是你有了其他喜欢的人。
时家亲朋甚多,她为了时雾的名声,不惜撒谎。
我脱口而出:凭什么。
这几年家里供你吃供你穿,一点请求你都不肯答应,你就是个白眼狼。
妈妈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留我一个人拿着手机黯然失神。
时雾出国那天起,我也被时家流放了。
她在国外大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