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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现在有两个选择。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要么继续你那可笑的尊严游戏,看着令堂下周停掉透析。要么...他松开手,从内袋掏出一张机票,今晚跟我去苏黎世见个专家。

    雨越下越大,沈砚的睫毛膏晕开了,像只狼狈的浣熊。陈先生用拇指抹去她眼下的黑色痕迹,动作意外地轻柔。

    选好了吗,沈同学

    飞机穿越雷雨区时,沈砚缩在座位里数着颠簸次数。陈先生对着笔记本处理邮件,屏幕蓝光映出他紧锁的眉头。当第三次剧烈晃动发生时,沈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怕了陈先生合上电脑,金融系高材生不知道夏尔巴对冲基金去年做空航空股的案例

    知道。沈砚盯着自己泛白的指节,但我母亲...

    氧气面罩突然掉下来,陈先生一把将她脑袋按在膝头。别说话。他的手掌覆在她耳畔,隔绝了机舱内的尖叫,瑞士医生最讨厌哭肿的眼睛。

    沈砚闻到他袖口淡淡的沉香,比雪松温暖得多。当飞机终于平稳,她发现自己正攥着他的领带,丝质面料上全是皱痕。

    对不...

    陈先生已经戴回眼镜继续写邮件,仿佛刚才的亲密从未发生。但沈砚注意到,他左手仍虚扶在她座椅边缘,像道无形的护栏。

    苏黎世湖畔的诊所白得刺眼。沈砚站在走廊,透过玻璃窗看陈先生与白发医生交谈。他德语说得很流利,偶尔指向坐在轮椅上的沈母。当医生摇头时,陈先生从公文包取出文件夹推过去。

    沈砚贴在门上,听见实验性治疗和五年存活率的只言片语。陈先生突然转头,视线穿透玻璃与她相遇。他嘴唇动了动,看口型是句中文:别看。

    那天深夜,沈砚在酒店套间里找到了伏特加。酒精灼烧喉咙时,浴室门开了,陈先生裹着浴袍走出来,发梢滴着水。

    瑞士批准了新的免疫疗法。他擦着头发,下周开始治疗。

    沈砚盯着杯中晃动的液体:代价是

    聪明。陈先生夺过酒杯一饮而尽,我要你毕业后进陈氏集团风控部。

    就这样

    当然不。他突然俯身,酒精气息喷在她脸上,还要你永远记住,是谁把你从那个肮脏的会所捞出来的。

    沈砚笑了,笑得肩膀发抖。她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还未痊愈的疤痕:这个是王行长用烟头烫的。又掀起裙摆,大腿内侧的淤青触目惊心:这是李局长上周留下的。最后她指向心口,但这里——手指突然被陈先生攥住。

    够了。他声音沙哑,我不是为了听这些...

    那为什么沈砚逼近一步,因为A大答辩时您就注意到我因为我的期权定价模型比您手下那些常青藤蠢货强还是因为...她突然呛住,咳得弯下腰。

    陈先生皱眉摸上她额头:发烧了。

    梦境光怪陆离。沈砚梦见自己回到答辩现场,但评委席上全是会所的客人。她翻开PPT,每张图表都变成母亲病床边的监护仪。最后陈先生出现在讲台,将她的论文一页页撕碎抛向空中。

    温度计。现实中的声音将她拉回。沈砚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酒店床上,睡衣换了新的。陈先生正往她腋下塞水银温度计,动作生硬得像在拆卸炸弹。

    39度2。他盯着刻度,瑞士医生开的药呢

    沈砚摇头,记忆模糊成一片。陈先生咒骂着翻找药箱,背影在壁灯下投出摇晃的影子。当苦味在舌尖扩散时,她恍惚看见他腕表停在凌晨三点十七分。

    为什么...药效让声音变得绵软。

    陈先生用湿毛巾擦她滚烫的额头:闭嘴,睡觉。

    再次醒来已是正午。沈砚身上盖着两层羽绒被,床头柜摆着早餐和药片。陈先生不见踪影,只有便签压在咖啡杯下:去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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