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崩溃

    凌晨两点十七分，林悦第无数次看向手机屏幕。黑暗中，那块发光的矩形屏幕像一道嘲讽的目光，冷冷注视着她。

    叮——

    一条推送消息突然炸开，是某娱乐新闻：知名投资人苏瑶深夜约会新锐设计师，举止亲密引热议。配图里，苏瑶小鸟依人地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臂，而那个男人的侧脸，在昏暗灯光下竟与许墨有七分相似。

    林悦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微微发抖。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控制不住地想起三天前那个雨夜——

    我今晚要陪客户，你自己吃吧。许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背景音里有女人的轻笑。林悦握着手机冲进雨里，雨水顺着发梢滴在锁骨上，凉得刺骨。她站在许墨公司楼下等了三个小时，直到保安来赶人，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此刻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锁屏界面是许墨的自拍。他穿着那件林悦送他的白衬衫，背景是某高级餐厅的水晶吊灯。林悦猛地坐起身，床头柜上的玻璃杯被碰倒，水洒了一床。

    她发疯似的翻找通话记录，最后一条语音停留在五天前。点开听筒，传来许墨刻意压低的声音：方案再改改，客户对创意不满意。背景音里有咖啡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林悦把手机砸向墙壁，屏幕应声碎裂。碎片飞溅到天花板上，像一场微型烟花。她蜷缩在床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个月前许墨说你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设计师时的眼神还历历在目，现在想来竟像淬了毒。

    床头相框里，穿着学士服的两人笑得灿烂。林悦颤抖着伸手去够，相框玻璃突然在她掌心炸裂。锋利的碎片割破指尖，血珠滚落在许墨微笑的脸上。

    她跌跌撞撞冲进浴室，热水冲刷着满身伤痕。镜中倒影脸色惨白，眼下青黑，活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躯壳。林悦抓起刀片对准手腕，却在看到血管的瞬间想起母亲临终前抓住她手说的那句：悦悦要好好活下去。

    刀锋坠地的脆响惊醒了隔壁邻居。林悦慌忙捡起刀片藏进垃圾桶，打开水龙头假装在洗手。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林小姐你没事吧我听到玻璃碎了......

    没事！她嘶吼着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发梢滴在白色睡裙上，晕开深色痕迹。门外安静下来后，林悦盯着镜中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在狭小的浴室里回荡，惊起窗外夜栖的鸟。

    凌晨三点四十五分，林悦坐在飘窗上，看着楼下路灯下飞舞的流萤。手机屏幕亮起，是公司群消息：紧急会议，九点提案。她机械地回复收到，顺手把止痛药和抗抑郁药混着吞下。

    晨光初现时，林悦对着镜子涂上裸色唇膏。镜中人眼神空洞，嘴角却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她抓起包冲出门，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清脆而绝望，像一曲无人聆听的安魂曲。

    第一章：破碎的承诺

    办公室空调发出老旧的嗡鸣，林悦盯着电脑右下角跳动的18:59，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半晌。提案文件第27页的数据突然变得模糊，她用力眨眼，睫毛膏在眼下晕开一小片阴影。

    小林啊，这个创意还得再打磨。总监把文件夹摔在她桌上，纸页哗啦啦散开。林悦弯腰去捡，后颈突然传来灼痛——许墨昨晚掐的淤青还没消。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撞进一片雪松香里。许墨搂着苏瑶的腰走进来，女人锁骨处的钻石项链闪着冷光。悦悦许墨瞳孔微缩，手指下意识抚上苏瑶的手背，你怎么在这儿

    林悦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消防栓。她盯着苏瑶无名指上的婚戒——上周许墨还说要给她求婚。来看你啊。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毕竟我男朋友，连恋爱三周年纪念日都忘了。

    苏瑶咯咯笑起来，涂着玫红色甲油的手指划过许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