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在樊笼里
妃又是一笑:“她自然知道,怕是不确定我知不知道,跑来试探。
“她装得蠢笨我也陪她演,她不在意除了容妃以外的人当皇后。
而我只在意陛下想让谁当皇后。
“林家掌兵权,我又有三皇子,太子仍得他心,陛下不会让我为后。
也就是家里不聪明才看不明白,跟着蒋家一起凑热闹。
“但凡他中意我和容妃其中一个,也不会让朝堂上的人吵到今天。
”仪妃一叹:“家里我劝不动,以为自己排到宋家后头,宋家得到过了,就该轮到他们了。
我指望不上他们,只能顺着陛下的心意办事,他不想让新后从我和容妃之间诞生,那我就让我们双方两败俱伤给他想扶的人腾位置。
”侍女皱眉抿嘴,觉得自家娘娘过得太心酸。
仪妃却是不在意,他想扶谁都行,她想,自己也不求其他,只求他能念在自己主动给他做刀的份上,多护着几分老三那个傻孩子。
至于和颖妃,谈不上示好也谈不上利用,各取所需,各怀鬼胎罢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阆苑深深处,颖妃一路沐露梳风,回到景仁宫总算是忍不住笑意。
她半弯着一截盈盈细腰,扶上门框,扬眉吐气:“我倒要看看,容妃这回预备怎么办。
”侍女悄声走到她身边。
颖妃看她一眼,进了殿,坐上那软榻,微微颔首。
侍女上前,在她耳边简单说了几句。
颖妃挑眉,自己安插到迎春宫的宫女从来没传回什么有用的消息,她以为对方是没混进内殿探听不到什么,也就任人去了。
没成想是蛰伏良久,这会倒传回几句有用的话。
双腿轻轻撩起,她撑着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个消息传出宫去。
“备墨。
”她眨眨眼,笑道。
五月五,蒲艾簪门,系丝辟瘟。
正是端阳好日子,一大清早宋媮醒来就瞧见自己腕见牢牢系着一缕五彩线,大约是紫芸天没亮就起身悄悄给她系上的。
这几日多亏有宁琅为她调理身子,她不再浅眠多梦,若非如此她怕是早就醒了,睡不着只能挨着。
洗漱时她将五色缕向上捋了捋,门外紫芸听见水声,推门进来。
“今日宫中传来消息,容妃降位分为嫔,仪妃禁足一月。
”水流温柔的一道又一道抚过宋媮苍白清瘦的脸,她拿起一旁的巾子仔细擦干。
“什么缘由?”“均为德行有亏。
”后宫的事比宋媮想象中发展的快,原本她以为有赵霁在侧,容妃好歹会多忍受几天。
可几乎是仪妃疑似有孕的消息刚传到林家,容妃就出手了,入了圈套,不脱一层皮,怎么退得出来?外界不清楚后宫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同是德行有亏,仪妃不过禁足一月,容妃却要直接降为嫔。
如今,应是再没有大臣敢贸然嚷嚷着立新后了。
“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没错,不论是容妃还是仪妃,都并非陛下心中新后的人选。
”宋媮温和的笑了笑,“可后宫不可无主,总不能一直让太后掌着后印,人选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