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艰难抉择

    在宁静的稻香村，生活如同村头那口老井里的水，平淡却又透着丝丝苦涩。陈大山和李秀英夫妇，守着几亩薄田，拉扯着一群孩子。家中已有三男五女，这第八个孩子的降生，已让这个家捉襟见肘，而第九个女儿的意外来临，更是如同一记重锤，砸得这个家摇摇欲坠。

    冬日的夜晚，寒风如刀，割着窗户纸呜呜作响。陈大山蹲在灶房门口，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眉头拧成了麻花。李秀英坐在屋里的炕上，怀中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儿，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爹，这可咋办啊，这么多张嘴要吃饭，实在养不起这小九了……李秀英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陈大山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缭绕，模糊了他沧桑的面容：秀英，我也舍不得，可没办法啊。家里就这点收成，能勉强养活现有的孩子就不错了。明天，咱把她送到路边，兴许能遇到个好人家，给她条活路……

    李秀英抱紧了孩子，泣不成声：这是咱的亲骨肉啊，咋能……咋能就这么送出去啊她还这么小，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不送出去，都得饿死！陈大山猛地站起身，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眶却红了，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与其跟着咱们在这受苦，不如给她找个能吃饱穿暖的地方。

    李秀英哭得更厉害了，身体不住地颤抖：可她以后会恨我们的，她会觉得我们是狠心的父母……

    陈大山又缓缓蹲下，声音低沉而无奈：恨就恨吧，只要她能活下去，好好长大，比啥都强。

    两人一夜未眠，第二天天还未亮，陈大山狠下心，从李秀英怀中抱过孩子，用小棉被裹得严严实实，趁着夜色，放在了村外的路边。李秀英躲在门后，看着陈大山离去的背影，哭得几近昏厥。

    2

    成长的轨迹

    时光匆匆，一晃几十年过去。陈家的孩子们在艰难困苦中渐渐长大。老大陈刚凭借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在城里做起了建材生意，摸爬滚打多年，如今已拥有了自己的公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老二陈强则投身于教育行业，凭借扎实的学识和兢兢业业的态度，成为了一所知名学校的校长。老三陈勇性格豪爽，热爱冒险，在户外运动领域闯出了一片天地，开了多家连锁的户外用品店。

    五个姐妹也都各有所成。大姐陈梅心灵手巧，经营着一家颇具规模的手工刺绣坊；二姐陈兰聪明伶俐，在金融界站稳了脚跟；三姐陈竹性格坚韧，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律师；四姐陈菊热爱艺术，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五姐陈萍则凭借敏锐的商业眼光，在电商行业做得红红火火。

    每到逢年过节，陈家兄弟姐妹都会回到稻香村，围坐在父母身边。然而，在欢声笑语的背后，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遗憾。

    年夜饭桌上，一家人正吃着饭，气氛温馨又略显沉重。也不知道小九现在过得咋样……陈梅轻轻叹了口气，率先打破了沉默。

    众人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陈大山和李秀英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愧疚。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还记恨不记恨咱们……李秀英说着，眼眶又红了，放下手中的碗筷，用衣袖轻轻擦了擦眼泪。

    都怪我，当年要是再咬咬牙，兴许小九就不用遭那份罪了……陈大山自责地捶了捶腿，声音里满是懊悔。

    陈刚放下筷子，伸手拍了拍陈大山的肩膀：爸妈，别自责了，当年也是没办法。那时候家里的情况大家都清楚，换做是谁，可能都会这么做。这些年咱们不也一直在找小九嘛。

    陈强也点头附和：是啊，说不定哪天就有小九的消息了。这些年，我也托了不少人打听，可惜一直没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