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了江南漕运的半数份额。
不过是被退婚的弃妇,还能翻出什么浪柳如烟斜倚在软榻上,指尖缠着萧景珩送的翡翠镯子,表哥何必盯着她不放萧景珩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想起前日在街上偶遇苏晚凝的场景——她坐在装饰朴素的马车上,却被七八辆满载货物的骡车簇拥,腰间新佩的玉牌泛着冷光,分明是商会会长的信物。
深夜,暗卫的密报惊得萧景珩打翻茶盏。柳如烟的真实身份赫然是南诏国细作,数月前那场刺杀不过是精心设计的圈套。而此刻朝堂上,弹劾萧家私通敌国的奏折已堆在御案上,皇帝震怒,下旨彻查定北军饷。
王爷,苏家商队已控制了西北三州的粮草。管家急得满头大汗,若是他们......萧景珩捏碎手中密信,突然想起苏晚凝摔碎平安锁时眼底的决然。他策马直奔苏府,却见朱漆大门紧闭,门环上挂着崭新的牌匾——苏氏商行四个鎏金大字在暮色中熠熠生辉。
苏姑娘不见客。门房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萧景珩正要强行闯入,忽见一辆青竹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起的刹那,他呼吸一滞。苏晚凝身着月白长衫,发间只别着一支檀木簪,却比穿嫁衣时更显风华。她身后跟着的年轻男子抱着账本,恭敬唤她东家。
萧世子大驾光临,是想再退一次婚苏晚凝倚着车门,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萧景珩望着她腕间空荡荡的位置,想起从前她总爱缠着自己编红绳,心尖猛地一疼。他攥紧拳头:苏家若是肯出面作证,萧家愿以半数田庄相抵。
田庄苏晚凝轻笑出声,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这是苏记昨日的进账,怕是比萧家全年的田租还多些。她凑近时,萧景珩闻到淡淡松香——那是她儿时最讨厌的味道,如今却萦绕在她周身,陌生得可怕。
当年你说两不相欠。苏晚凝将银票塞进他掌心,指尖擦过他手背时,萧景珩下意识想要抓住,却只攥住一片虚空,现在,该换我说这句话了。马车缓缓启动,她掀起车帘最后看了他一眼,对了,柳姑娘的药里,掺了三年生的曼陀罗,世子还是尽早请太医吧。
萧景珩呆立原地,直到夜幕完全笼罩苏府。街边小贩吆喝着新出炉的桂花糕,甜香钻进鼻腔,他突然想起苏晚凝最爱吃这个,每次偷偷溜出府,都要缠着他买上两串。那时她总说:景珩哥哥,等我长大了,要把全天下的桂花糕都买给你。
而如今,那个会为他藏起最后半块糕点的姑娘,早已将他的名字从生命里彻底抹去。王府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管家的呼喊穿透夜色:王爷!柳姑娘她......萧景珩望着苏府紧闭的大门,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原来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3
昔日爱人相求,冷面相对拒之
暴雨如注,青石阶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萧景珩的玄色衣摆。他死死攥着苏家大门的铜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自柳如烟身份暴露,萧家接连被弹劾,朝堂上人人避之不及,唯有苏晚凝掌控的商路,能解定北军粮草之急。
萧世子,我家东家说了,不见。门房第三次要阖上门扉,萧景珩猛然将鎏金令牌拍在门上。那是幼时苏晚凝送他的生辰礼,如今边角已磨得发亮:去告诉她,若不肯见,萧家明日便会被抄家!
正僵持间,雕花木门缓缓打开。苏晚凝身着月白绸缎长衫,手持湘妃竹伞立在檐下,雨水顺着伞骨垂落成帘。数月不见,她褪去了闺阁女子的柔弱,眉眼间多了几分凌厉:萧世子这是来威胁我
萧景珩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喉头滚动:阿凝,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话音未落,苏晚凝突然冷笑,竹伞重重戳在青石板上:一起长大你可还记得大婚那日,你当着满城权贵的面,将玉佩摔在我脚下
记忆如潮水翻涌。那日她跪在祠堂整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