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原来极致的痛苦，是麻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放下手机，屏幕自动锁上，恢复一片黑暗，如同我此刻的人生。

    我没有去叫醒他，也没有歇斯底里地质问。

    异常的冷静。

    我默默地开始收拾狼藉的餐桌，把冷掉的牛排倒掉，把碎掉的酒杯扫进垃圾桶。那份染上酒渍的设计图，我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卷好，收了起来。

    看着沙发上熟睡的男人，那张曾经让我心动不已的脸庞，此刻只剩下令人作呕的背叛和虚伪。曾经他眼中的星辰大海，如今只映照出我的卑微和可笑。

    我转身回到卧室，轻轻关上了门，隔绝了那个让我窒息的空间。

    一夜无眠。

    冰冷的绝望像潮水般一遍遍冲刷着我，几乎要将我淹没。但就在这灭顶的黑暗中，心底某个被遗忘很久的角落，一颗名为苏晴的种子，带着不屈的韧劲，悄然破土，开始发芽。

    天亮了。

    我像往常一样，走进了厨房。只是，早餐只准备了一份。

    端着牛奶面包，我走进了卧室。陈烬燃还在宿醉中沉睡。

    我将一份早已打印好、并且签上了我名字的离婚协议书，轻轻放在了他的床头柜上。旁边，是我从无名指上褪下的那枚婚戒，冰冷坚硬。

    然后，我拉过床边那个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里面装着我的证件、一些随身衣物，以及我所有的设计手稿和作品集。

    没有丝毫留恋，我拉着箱子，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曾承载我三年青春和爱情，如今只剩下冰冷和背叛的家。

    身后传来门咔哒一声轻响，彻底关上了。

    我没有回头，一步也没有。

    02

    决裂之门

    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那个充满谎言和背叛的牢笼。我拖着行李箱，没有回头，每一步都踩得异常坚定。

    我知道，此刻的陈烬燃大概还在宿醉中沉睡，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

    他醒来时，看到的会是床头那份我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那枚孤零零躺在旁边的婚戒。我几乎能想象出他宿醉后的烦躁，以及看到这些东西时，脸上先是错愕，随即转为恼怒和不屑的表情。

    他肯定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像过去无数次那样，过几天就会自己摇着尾巴回去。毕竟，在他眼里，我苏晴，早就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附属品。

    他会照常去公司，或许会因为找不到熨烫平整的领带而皱眉，会因为回家后没有温热的饭菜和干净的屋子而感到一丝不便。但这些，在他初期膨胀的自负面前，大概也只是一闪而过的烦躁罢了。

    但我不会再回去了。

    我没有回娘家，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也不想在最狼狈的时候寻求庇护。我用自己婚前的积蓄，在市中心一个安静的小区租了一套公寓。不大，但阳光充足，足够我一个人重新开始。

    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阳光洒在脸上，暖洋洋的。楼下是穿梭的车流，这座城市依旧繁华，而我，终于呼吸到了久违的自由空气。心口依旧会因为那三年的错付而隐隐作痛，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联系了业内最好的离婚律师，冷静地交代了所有情况。然后，我从行李箱里翻出尘封已久的设计作品集，那些曾经被我视若珍宝的图纸，此刻依旧闪烁着灵感的光芒。我拨通了大学导师的电话，又联系了几个曾经并肩作战的朋友。

    是的，我要重返职场，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指尖重新握住画笔的感觉是那么踏实，咖啡的香醇在房间里弥漫，提醒着我，苏晴，你还是那个才华横溢的建筑设计师，不是谁的附庸。

    没过几天，林薇薇的表演就通过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