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字如刀:傅时延,你大概忘了,你曾经对我说过什么。你的小秘书,可是把你们那些‘纯洁’的互动,事无巨细地都发在了朋友圈,生怕别人不知道总裁大人对她有多体贴呢。你说,这样的你,我为什么要继续跟你在一起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小锤,一点点敲碎傅时延强撑的体面和自欺欺人的借口。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看向傅时延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和看傻子一样的同情。
傅时延面如金纸,眼神痛苦而迷茫,他看着我,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发誓,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举起手,似乎想发什么毒誓。
我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忽然笑了。
然后,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笑容很淡,摇头的动作也很轻,却像一把最锋利的剑,彻底斩断了他眼中最后的光芒。
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我站起身,父亲也随之起身,揽住我的肩膀。
我们没有再看身后那一片狼藉,径直向宴会厅外走去。
从今晚开始,傅家靠着宁家得到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06
新篇
车子平稳地驶离明隆酒会,将身后的喧嚣与狼狈彻底隔绝。
车厢内,气氛有些沉闷。
我父亲宁啸坤板着脸,目视前方,冷哼了一声:宁晚,你的眼光,我看是越来越差了,这刀净往自己身上扎。
我知道他这是心疼我,嘴上却不饶人。
我把头靠在他手臂上,声音带了点平日里不会轻易示人的软糯:爸,我都跟您报备过了,我这个人,主打一个没心没肺。谁对我好,我百倍还之;谁算计我,我让他悔不当初。选谁不选谁,不过是当下高不高兴,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换掉,多大点事儿。
他听了,紧绷的肩膀似乎松弛了些,大手在我头上揉了揉,力道却不轻:你啊!以后眼睛放亮点!谁要是再敢欺负我宁啸坤的女儿,我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无奈地抬手揉了揉额角,我爸这护犊子的劲儿,真是几十年如一日。
之后几天,顾鸣继续充当我的专属情报速递员。
傅时延被傅振邦赶出傅家了。傅振邦的原话是,‘没用的东西,留着占地方’。
顾鸣汇报时,语气平淡无波。
傅家那座靠着我们宁家才勉强搭建起来的商业大厦,如今地基一抽,垮塌得比谁都快。
所有正在进行的项目全部停摆,以前那些藏着掖着的违规操作,也被翻出来一一清算。
整个海城的上流圈子都在议论,说傅家这是流年不利,谁能想到,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竟然会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秘书。
至于林溪,下场更是精彩。
傅时延送她的那些包包首饰,被傅家派人一样样追了回去,连根毛都没给她剩下。
她自然也被傅氏集团光速开除。
当然还有她在明隆酒会上那番为爱冲锋的壮举,很快就在各家太太小姐的下午茶聚会上传成了年度笑话,哪个公司还敢用这种拎不清的定时炸弹。
最新消息,顾鸣递给我一杯温水,林溪在城西一家电影院找了份卖票的工作。前天晚上想勾搭影院经理,被经理老婆当场抓包,据说打断了一根肋骨,正在医院躺着呢。
她大概也曾试图联系傅时延求救,可惜傅时延自己都焦头烂额,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听顾鸣说,傅时延在电话里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傅时延的日子同样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