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姐,楼主命我带你走!
沈清晗却推开她,颤声道:柳堂主,带余烬走。我留此,尚可拖延。
我怒吼:清晗,你疯了!
她转头看我,眼中尽是诀别:余烬,活下去,洗清余氏冤屈。
柳堂主不由分说,拉我跃上马背,冲出重围。我回头,沈清晗白衣染血,孤立台前,顾长宁缓缓走近,笑容如毒。
马蹄远去,我心如刀割。那半枚笄钿在我怀中,似要灼穿血肉。
(昔线续)
三月前,沈清晗自雁门关归京,顾长宁再召她入宫,语气已带威胁:沈小姐,密诏交出,孤可保沈氏周全。否则,余氏便是前车之鉴。
沈清晗低头,声音平静:殿下,密诏乃先帝遗命,沈氏不敢擅动。
顾长宁冷哼:好个忠臣。既如此,孤便让你看看,忠臣的下场。
次日,余氏谋逆的圣旨传遍瀛都,沈清晗闻讯,手中的碧玉箫坠地,裂成两半。她知,这是顾长宁的杀招,亦是她与余烬的死局。
第五章《朝堂秋水》
(今线)
瀛都的天牢阴冷如渊,石壁渗水,寒气刺骨。我被听雨楼救出后,藏身城外破庙,伤口虽裹了布,仍隐隐作痛。沈清晗的诀别之言如刀刻在我心:活下去,洗清余氏冤屈。可她孤身留于行刑台,面对顾长宁的毒计,我如何能独活
庙外秋雨绵绵,柳堂主递来一封密信,沉声道:余将军,这是沈小姐托我转交。她说,若你见此信,便知她的心。
我颤抖着拆开,信上字迹清丽,墨色却带着血痕:余烬,沈氏已无退路,密诏为皇权心病,顾长宁欲借我逼父兄就范。余氏冤屈,唯你可雪。请活下去,莫负我心。清晗绝笔。
我握信的手几欲捏碎,泪水模糊视线。那半枚笄钿在我怀中,似要灼穿血肉。我咬牙道:柳堂主,沈氏何在清晗如今如何
柳堂主叹息:沈太傅与长子昨夜死谏,撞柱于太和殿。沈氏满门被囚,沈小姐为保残族,答应与顾长宁成婚。
成婚我如遭雷击,怒吼:顾长宁何德何能!清晗怎会……
她别无选择。柳堂主冷声道,顾长宁以沈氏百口性命相胁,她若不从,沈氏灭族。
我心如刀绞,猛地起身:我要入宫,救她!
柳堂主拦住我:余将军,宫门守备森严,你此去无异送死。沈小姐舍命救你,你怎能辜负
我推开她,目光如炬:清晗为我成囚,我若不救她,余烬何以为人
夜色如墨,我换上夜行衣,潜入瀛都。秋雨洗去血腥,宫墙高耸,灯火如鬼影摇曳。我避开巡卫,潜至清宁宫,沈清晗被软禁于此。
宫内烛光昏暗,她独坐窗前,白衣如雪,脸色苍白如纸。见我潜入,她一怔,泪光闪烁:余烬,你怎来了
我握住她手,低声道:清晗,随我走!顾长宁的婚约是枷锁,我绝不让你陷于虎口。
她摇头,泪落如珠:余烬,沈氏百口性命在我一念间。我若走,顾长宁必屠我满门。
我心痛欲裂,怒道:他既要密诏,为何不直取沈氏为何逼你至此
她苦笑:密诏藏于沈氏祖祠,唯有我知机关。顾长宁留我性命,不过为取密诏。
我愣住,脑中一片冰冷。原来,她连死都不能!
(昔线)
四月前,沈清晗自雁门关返京,沈太傅召她至书房,面色凝重:晗儿,余氏危矣。摄政王与顾长宁皆忌余氏兵权,欲除之而后快。你与余烬亲近,切不可再涉险。
沈清晗低头,指尖轻抚碧玉箫,声音平静:父王,余氏忠良,若遭构陷,沈氏恐难独善其身。
沈太傅叹息:晗儿,沈氏掌礼,握密诏,此乃皇权心病。你心疾缠身,切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