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曾医北漠汗王,秘方救敌,此乃大晟心病!
我一怔,脑中轰然。沈氏医人,竟成祸端沈清晗泪流满面,颤声道:余烬,父兄忠心,秘方只为换北漠退兵,保大晟太平!
顾长宁冷笑:忠心皇权忌才,沈氏握密诏又通北漠,焉能留余烬,你与她,皆是弃子。
我心如刀绞,剑势更急。顾长宁一剑刺来,我躲闪不及,腹中剧痛,鲜血涌出。沈清晗挣扎,嘶声道:余烬,走!
柳堂主杀入殿内,挥刀逼退顾长宁,扶我起身:余将军,速退!
我咬牙,斩断沈清晗的绳索,抱她冲出宫门。身后喊杀声震天,顾长宁的亲卫蜂拥而至。我负伤而战,血流如注,终在听雨楼掩护下冲出宫墙。
(昔线)
一年前,沈清晗与余烬于雁门关月下对酌,风雪渐停,篝火映红二人面庞。她轻抚碧玉箫,低声道:余将军,若有一日,忠义与私情相悖,你当如何
余烬笑,豪气干云:忠义为先,私情为后。余氏男儿,生为大晟,死亦无悔。
沈清晗眼中悲色一闪,浅笑道:但愿将军此心不改。
她取出半枚笄钿,递予他:此物为母留,愿将军平安。
余烬接过,珍而重之,心头微动,却未察她眼中隐痛。那夜,她吹奏《浔阳笙》,曲调哀婉,似在诀别。
次日,沈清晗密信听雨楼,叮嘱楼主:若余氏有难,务必保余烬性命。楼主回信:沈小姐,你心系他,恐自陷死局。
她焚信,泪落无声,低声道:无悔。
(今线续)
荒郊破庙,我与沈清晗暂避追兵。我伤重难行,她心疾发作,气息微弱,靠在我怀中,泪水滑落:余烬,我害你至此……
我握紧她手,沉声道:清晗,你救我数次,何言害我顾长宁的阴谋,我定要揭穿!
她苦笑,声音几不可闻:余烬,沈氏之祸,根在秘方。父兄为救北漠汗王,换来三年太平,却为皇权所忌。密诏藏先帝遗命,顾长宁欲夺之,灭沈氏、余氏,皆为棋局。
我心如死灰,怒道:皇权如此,忠义何存
她摇头,泪落:余烬,你须活下去。北漠再犯,雁门危矣。你是北境之星,唯有你能守关。
我咬牙:清晗,我不走。你我同生共死。
她推开我,颤声道:余烬,我命不久矣。心疾无药,今日一战,已是强弩之末。你若念我,便护大晟黎民,雪余氏之冤。
我泪流满面,握住她冰冷的手:清晗,我……
话未出口,远处马蹄声再起,顾长宁的追兵已至。柳堂主冲入,低喝:余将军,速走!沈小姐交给我!
沈清晗推我入柳堂主怀中,决然道:余烬,去雁门!莫让我心血白费!
我挣扎,却被柳堂主强行带走。回头,沈清晗白衣如雪,孤立雨中,手中碧玉箫断裂,似《浔阳笙》终曲。
(昔线续)
半年前,沈清晗自瀛都密会听雨楼楼主,叮嘱:若我身陷囹圄,务必保余烬赴雁门。他是北境最后希望。
楼主叹息:沈小姐,你以命换他,值否
她抚着半枚笄钿,低声道:此生,唯他一人入我心。值。
终章《千帆过尽》
(今线)
雁门关外,风雪如刀,天地一片苍茫。我立于城头,手中长剑染血,身后尸横遍野。北漠六部再犯,铁骑如潮,雁门岌岌可危。顾长宁的亲卫未至,瀛都的援兵渺无音讯,我知,这场死战,唯我一人。
怀中那半枚笄钿冰冷刺骨,沈清晗的音容却如烈焰灼心。她让我活,护大晟黎民,雪余氏之冤。可我心已碎,忠义与私情撕裂如雁门雪,唯死方能解脱。
余烬,你若念我,便守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