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江州
,一半是青春重回的窃喜。
午膳时周啸阑从北镇抚司回来,在正厅一眼便瞧见赵柔柯从南院款款走来。
正午时分,日光炽烈,她提起裙裾,踏上抄手游廊,日光从游廊上的雕花窗中洒进来,她从窗前走过,光斑点点坠落在其身,院中丫鬟转头去看,刚刚还有人声的正厅,突然落针可闻。
见他看过来,赵柔柯微微屈身向他行了个礼。
他收回眼神,向周伯吩咐一声。
“上菜吧。
”赵柔柯看向今日的菜肴,席间好些都是家乡云州菜色。
这一世在赵府饥一顿饱一顿的没得挑,如今看到这些菜肴,很是惊讶。
美食当前,她也难再分出心力去分析周啸阑看向她的探寻眼神。
对着席间那一盘碧莹莹的莲芳鱼包双眼放光。
赵柔柯今日胃口甚佳,连饭都多添了一些。
午膳接近了尾声,周啸阑见赵柔柯和胡氏放了筷子,才从怀中掏出那方帕子开口,“听府中婢子道夫人绣工了得,不知可识得此绣?”胡氏接过那紫色锦帕,一阵风送来一股清香,是那帕子上传来的。
她的手指在那锦帕的绣图上摩挲,再细细看那针脚,眸中露出一抹惊艳之色,随即柔声道:“这是曾经名动一时的顾绣,针法极其讲究,所需要的丝线也与一般的绣线不同,绣之前取花蒸馏成水,制成香露,将绣线在香露中浸泡半年以上才可制成。
因此顾绣很受高门贵女,甚至是宫里的娘娘们喜欢。
但由于这步骤繁复,用料考究。
只是顾家人丁衰弱,又不肯将此等绣法授予旁支,导致这手艺几十年前就已经失传了。
”周啸阑点了点头回道:“多谢夫人解惑。
”赵柔柯坐在胡氏旁边也听到了这番话,只是周啸阑这人身上秘密多,他自己未主动提起,自己也不好多问。
更何况,她还有自己的计划,不可卷入案子之中,耽误自己的计划。
午膳过后,周啸阑便去了北镇抚司上值。
公廨内他坐在案几前翻阅案情实录,良久,才从那案卷中抬起头来。
随即自胸中拿出几张叠好的宣纸,抚平折痕,摊开放在桌案上,垂眼看去,宣纸之上的字迹俊秀飘逸。
程川此时从堂外走进来,向他回禀:“当日狱中加害赵清远那人已经被处置,我去查了他的家人,发现就在昨日家中已经没人了,看样子是早已经做好了离开京师的准备。
隔壁邻居说一个月前,有人来过他家,那人穿着不似平民,没过多久赵清远就被抓了,然后在狱中被害。
”周啸阑曲起手指,撑着下巴思索,想要试图将目前的零碎信息串成一条线。
一个月前,他埋在倚月楼的暗桩云蘅突然失踪了,留下一条贵女用的锦帕。
锦帕上的图案和兄长死前身上的点青一样。
一个月后,赵清远牵扯进西北军薛备的叛乱案,在审问前夕突然遇害,变得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五感尽失。
他的儿子好像不知道此事,一个字也问不出。
薛备突然叛逃,死了很多人,圣上为了安抚边关战士,便只能先斩了一手提拔了薛备的赵清远。
可这案子并未了结。
他查过薛备,此人出身平凡,从小兵再到伍长,战事上从不马虎,做了边关要塞之地的统领也深受下属拥护,否则也不可能一声令下三千人叛逃。
本来靠着这胜仗再记一功,以后即便不能进爵,他也是前途不可限量,为何要突然叛逃?赵清远身上什么线索都没捞着,于是他只能假意搜查赵府,却引来了一黑衣人。
害了赵清远那人一个月前就和那背后之人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