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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日
,到平静,再到如今的沉缓的静寂。

    此时酉时三刻已过,她没来。

    那封信被他紧紧攥在手中,像是攥着最后一丝希望。

    暮色沉沉,周啸阑望着湖面,他等的人不会来了。

    他转身,后步履沉沉碾过湖畔刚冒尖的青草。

    “唰——”刀光一闪,几道黑影自湖畔芦草蹿出。

    几人腾空而起,抽刀便砍,招招狠辣,直逼周啸阑命门。

    饶是他武功高强,现下未配刀,因而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不留神,肩膀处便被划了一刀,鲜血汩汩流出。

    周啸阑看了一眼血肉翻起的伤口,眸光寒意渐盛。

    说出的话却是漫不经心的,“我今日心情不好,几位最好现在滚。

    否则——”说着他便旋身一踢,身侧那人未防备被踹出几丈远,倒在一块石头前。

    他从身前倒地的黑衣人中夺了一把刀,利落地挥刀将扑上来的几人逼退,然后一记横斩,几人当即毙命。

    最后一人眼见无法逃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他饶命。

    周啸阑杀红了眼,手臂发力将手中夺来的刀掷过去,将那人钉在树上,血迹从那黑衣人的嘴角缓缓留下。

    那黑衣人口中断断续续说到:“周贼你不得好死”随即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周啸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帮人的来历,早年刚坐上这个位置,得罪了不少仇家,和赵柔柯在府中这段日子太平的不像话,快要让他忘了自己是个刀尖舔血之人。

    他又看了看那信,自嘲地笑了笑。

    随即内力运至掌中,顷刻间,那信被震成齑粉,在暮色中纷纷扬扬,半点不剩。

    周啸阑回到府中时,程川已经在厅堂等候多时,他瞧见着周啸阑胳膊上的伤,担忧地问道:“大人遇到了埋伏?”“嗯。

    是旧怨。

    今日来此有何要事?”程川心下了然,锦衣卫手段狠辣,想来是仇家找上门。

    他正色道:“情报组根据那画像查到了当年梧州的一个县令,只是此人死活不开口,什么办法都用尽了。

    ”周啸阑听闻此言,问道:“那人在哪?”“暗室。

    ”诏狱暗室。

    千奇百怪的刑具挂在了暗室的一面墙上,中间是个被捆住的血淋淋的人。

    那人面前有一张木桌,木桌之上是一排排刀具,有的薄如蝉翼,有的小巧精致。

    周啸阑修长手指从刀具上方虚虚扫过。

    被绑住的那人眼神随着他的手指而动。

    接着,他便看见周啸阑拿起一把只有食指那么长的薄刃,后凉凉开口,“齐大人,在这暗室,最能抗的人扛了一百零三刀才死。

    你的骨头如此硬,该比他扛得更久吧。

    ”那人目眦俱裂,声音发颤,“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随意抓人,草菅人命!”周啸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今日内心一番大起大落,此时只想笑。

    “王法,锦衣卫抓人,靠得便是王法。

    ”他笑容瘆人,笑声凄凉又狠戾,烛火下,那张如玉面庞此时半隐半现,如同地狱恶鬼,让人心惊胆颤。

    忽然,她闻到一股骚味。

    垂眸一看,地上已有一摊水痕。

    原来那县令竟尿了裤子。

    “大人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别杀我,别活剐我!”暗室味道并不好闻,周啸阑眼中鄙夷,眉心皱起,没回话,似是等着他开口。

    “当年当年我任梧州县令,判了一桩案子。

    那桩案子不过是一起盗窃案,那时梧州虽小,买卖奴隶的旧俗却还在。

    当时,有一奴隶因偷盗主人夜明珠被送至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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