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亲因为帮衬了哥哥,现在手里也没钱,于是就给郁树的两个姐姐打电话挑明了现状,让她们帮忙出点钱。郁树的大姐两口子是公务员,二姐两口子一个开公交一个开出租,再加上两家都有两个孩子,手头积蓄有限。最后合计后,每家各出了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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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收短信的阴霾
郁树用家里凑的钱还了同学五万块钱,剩下的四万多块钱跟人协商后取整重新打了欠条,一年后归还。如今,又已过了还款时间,跟同学的关系已经闹僵,对方提起诉讼,已经在走相关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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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走了,过年的时候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是郁树开车送的她们娘俩。女儿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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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已经会叫爸爸妈妈奶奶。妻子不打算再回来了,但每天还是会打来视频,主要是小孩天天闹着要看她爸爸。去年知道郁树有外债后,妻子就逼问还有没有其他欠款,为什么会有欠款。但都被郁树以业务需要垫资等理由搪塞了回去。直到年前的一天,妻子无意间看到了他手机里的催收短信,偷偷拿着他的手机打开对应的网贷平台,刹那间好似一只无情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一种衰竭到无力呼吸的感觉,欲疯欲死!她只是想安稳本分过日子,不求大富大贵。本想着把外债还完,两个人去摆摊卖个小吃,苦一点没关系,只要肯干总能把日子过下去。可是这次突然的新发现让她浑身无力,没了精气神。
当天,妻子就拿着手机跟郁树对质。这次她没有吵闹,内心也出奇地没有愤怒,仿佛对质是个过场。她不明白欠了这么多钱,怎么还能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有多焦虑。郁树只是无言,其实他内心波动远比表现出来的大,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从哪能挣钱,却又没有任何实际改变。这几年他每天都会花几块钱买彩票,幻想着能一夜暴富。可以说是那一张张彩票在吊着他的命,是的,每天几块钱除了能买个希望,还能买他一天的命。可怜又可笑。
嗡嗡嗡……手里的来电震动打断了郁树的思绪,是妈妈打过来的。收拾好情绪接通电话,你干什么呢,上个坟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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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多小时妈妈在电话那头催促道。这时郁树才发觉不知不觉已经在这待到快十点了。说来可笑,父亲活着的时候都没跟他独处过这么长时间。嗯……我碰到熟人了,多聊了一会。现在就回去。郁树敷衍着挂掉了电话。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拿起竹篮准备走,临走前又定定地看了看父亲的相片,照片上那个普通又伟大的老头变得有些陌生了。仿佛父亲这个角色不应该这么具象化。
回到家看到母亲正在捡摘洋槐花,是后院哥哥家门口的那棵槐树上结的。今年的槐花摘的晚,好多都已经老掉了。郁树想起小时候一家人忙着打槐花的场景,记忆里小时候的家是狭窄的一座平房,窄窄的一扇院门,推开来是一间过堂,能看到庭院里仅仅种下的一棵梧桐树,浓密的树荫,遮蔽着敝旧的黑屋瓦,梅豆角的藤爬满院墙几乎要部上屋顶。窗棂和树之间,绷直了一根晾衣绳,晾晒着寡素的日子。门檐下码着煤球、木柴片,几口圆肚大陶罐存储着妈妈酱腌的酱豆蒜瓣。风吹着树叶,飘满庭院。门口栽着一棵洋槐树,槐花开时就得摘。父亲会在一根长长的竹竿上头绑一柄镰刀,在妈妈的指挥下挑选合适的枝丫对好刀口用力一拽,一节结满花的槐树枝就掉落下来。姐弟几人会大呼小叫地把枝丫拖到一边,小心摘下来放进准备好的脸盆里。边摘边吃,新鲜的槐花带着特有的香甜,每一口都像是把春天吃进嘴里。。。
中午蒸槐花,再炒个洋槐花炒鸡蛋。剩下的还能装几袋,回头你带一袋。妈妈小心地避开枝丫上的刺,边摘边说。
郁树也蹲下来帮忙摘:我就不带了,我又不会做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