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夹展开的刹那，夕颜的表情从好奇变成了困惑，最后定格在难以形容的嫌弃上。屏幕上整整齐齐排列着：《C语言从入门到精通》《Java核心技术》《算法导论》等编程书籍的avi版。

    这就是你们现代人类的…………‘学习资料

    周楠身上的束缚突然消失，咚地栽倒在床上，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杀了我吧…………

    三花猫凑过来用肉垫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重新凝聚的光球里浮现出（￣▽￣*）的字符。

    这猫到底哪来的周楠用毛巾擦着脸问道。上午睡前明明锁好了门窗。

    夕颜正用指尖逗弄猫咪下巴，闻言抬头：海底城的信使。她捏了捏猫耳朵，那对毛茸茸的三角耳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内部发光的软骨结构，磷光水母的拟态，跟了我五亿年。

    仿佛为了证明，三花猫突然跃到书桌上，身形如水波般荡漾，转眼变成半透明的水母形态，触须间闪烁着星沙般的光点。周楠的马克杯穿过它的身体，咣当砸在键盘上。

    它叫阿磷，是我唯一的朋友了。夕颜伸手接住飘落的水母，那团凝胶状生物又变回猫咪形态，亲昵地蹭她的手腕。

    周楠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扑向书架。他珍藏的《海底两万里》精装版正在阿磷爪子下遭殃，书页上满是荧光爪印。更可怕的是，这些爪印组成了一行神秘符号。

    它说，夕颜歪头解读，你的藏书品味比银河天狼帝国图书馆差远了。

    傍晚叫外卖时，周楠发现自己的手机自动连接到了海底光缆。

    别碰我手机！他抢回正在播放大西洋实时画面的设备。夕颜无辜地举起双手，而阿磷头顶的光球显示着不是我干的字样。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在洗碗时。周楠愤愤地搓着盘子，忽然发现水流正违背重力沿着他手臂攀爬。透明的水蛇在他指间缠绕，最后凝结成冰晶小剑，叮地扎进不锈钢水槽。

    灵力共鸣开始了。夕颜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指尖轻点他后颈。周楠惊觉自己皮肤下浮现出淡蓝色的血管纹路，像珊瑚分枝般蔓延。

    阿磷突然炸毛跳上冰箱。周楠顺着它的视线看向窗外——对面楼顶有三个黑衣人正用望远镜观察这里，其中一人手中的仪器闪烁着与水晶之心同源的紫光。

    他们来了。夕颜的声音骤然冰冷。

    第五章

    浊世难呼吸

    连续加班也有好处，完成了任务，可以放假休息一天。

    晚上八九点，周楠是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惊醒的。

    他猛地从地铺上坐起，发现夕颜正蜷缩在床边，双手捂着胸口，淡金色的瞳孔因痛苦而收缩。她的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鳞状纹路，每一次咳嗽都伴随着几缕淡蓝色的光雾从唇间溢出，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又迅速蒸发。

    夕颜！周楠冲过去扶住她，却在触碰到她手臂的瞬间被烫得缩回手——她的体温高得吓人，仿佛体内有岩浆在流动。

    窗外，灰蒙蒙的雾霾笼罩着城市，能见度不足百米。远处工厂的烟囱喷吐着黑烟，与晨雾混在一起，形成令人窒息的浊流。

    这个时代的空气……夕颜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比奥陶纪末期的毒雾还要致命。

    周楠这才注意到，她的脖颈两侧裂开了几道细缝，正随着呼吸一张一合，像极了鱼类的鳃。

    周楠手忙脚乱地翻出前些时日买的N95口罩，却发现包装袋已经被阿磷抓得稀烂。猫主子蹲在桌子上，头顶的光球显示着今日空气质量指数：AQI

    267，重度污染。

    我马上订空气净化器！周楠抓起手机，指纹解锁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购物APP首页推送着医用级空气净化器，原价8999，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