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婚夜杀婢灭口的罪名!
母妃明鉴。沈清欢突然伸手扯开春杏衣领,这丫头颈侧有紫斑,指节发黑,分明是中了牵机毒。她转身直视太妃,此毒需连续服用七日,敢问三日前是谁调春杏去小厨房当值
满堂寂静中,萧景翊的轮椅声由远及近。他手中账册啪地摔在紫檀案上:管事嬷嬷昨日暴毙,账上却记着连续半月支取天山雪莲——那味药正好能解牵机毒。
太妃手中佛珠突然断裂,翡翠珠子滚落满地。沈清欢俯身去捡,却在案几底部摸到凹凸刻痕。借着衣袖遮掩细看,竟是半枚带血的指甲印,纹路与春杏右手小指完全吻合。
午时回到听雪阁,沈清欢将药箱里的器具一字排开。银针探入萧景翊的药碗后泛起青芒,玉镯触到残留药汁时烫得惊人。
王爷可知每日喝的补药里,比正常剂量多了三钱雷公藤她将熬干的药渣摊在绢帕上,此物虽能镇痛,久服却会经脉尽断而亡。
萧景翊执棋的手悬在半空。棋盘上黑白子正杀到紧要处,映得他眉间朱砂痣艳如滴血:王妃觉得下毒者是谁
太妃指甲缝有天山雪莲粉末,但...沈清欢将染毒的银针浸入牛乳,雷公藤需用鲛人泪做药引,而鲛人泪只有南疆进贡的宝库里......
话未说完,窗外传来重物落水声。两人赶到湖边时,正见侍卫打捞上一具女尸。沈清欢拨开尸体额前湿发,呼吸猛然滞住——这竟是与春杏同屋的夏荷,而对方右手掌心赫然烙着北疆死士的狼头刺青!
尸体后槽牙藏毒囊,是死士惯用的做法。沈清欢用银簪挑开毒囊,忽然瞥见夏荷耳后有细小红点,等等!这针孔位置...
萧景翊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鲜血顺着指缝滴在沈清欢袖口。她反手扣住他脉门,却被冰得打了个寒战。这脉象哪里是中毒,分明是被人用寒冰掌震碎了心脉!
暮色四合时,沈清欢独自来到藏书阁。她要查三年前北疆战役的卷宗,却意外在《南诏风物志》中发现夹页。泛黄纸笺上是女子簪花小楷:景翊吾儿,若见此信,速离京城。永昌四十七年腊月初三,母绝笔。
落款日期正是先皇后薨逝前三日!沈清欢正要细看,身后突然袭来一阵香风。她本能地侧身闪避,还是被匕首划破衣袖。
姐姐好身手。沈月蓉从阴影中走出,刀尖挑着个熟悉的药包,可惜你藏在枕下的砒霜被我发现了呢。
3
枕戈待旦
匕首挑起的药包散落纷纷扬扬的粉末,沈月蓉绣鞋碾过青砖上蜿蜒的月光:姐姐在新婚夜私藏砒霜,若是传到御史台......
妹妹错了。沈清欢突然握住她执刀的手腕,这包砒霜分明是从你袖中掉出来的。玉镯贴着沈月蓉肌肤骤然发烫,藏在对方腰间的琉璃瓶应声而落,瓶中蛊虫撞碎在青砖上发出刺耳鸣叫。
沈月蓉脸色煞白,这蛊虫是南疆秘术移花接木的关键。沈清欢指尖银针已抵住她颈侧:三日前你收买张大夫诬我假孕时,可曾想过他孙女突然暴毙,尸体指甲缝里有同样的蛊卵
藏书阁外忽起喧哗。沈清欢拽着沈月蓉翻窗跃下,却见萧景翊的轮椅停在竹林深处。他手中把玩着染血的狼头令牌,脚边躺着三个黑衣刺客。
王妃的砒霜用得妙。他抬眸看向沈清欢,只是下次要记得,处理药铺伙计时该烧了账本。
沈清欢心头剧震。那日她确实在城南药铺买了砒霜,但分明亲眼看着账本被烧毁。除非......萧景翊从那时起就在监视她!
更漏声催得急。沈清欢回到听雪阁时,发现妆奁中多了一卷泛黄的手札。展开竟是母亲林沅的笔迹:永昌三十八年,王贵妃诞下死胎,接生嬷嬷乃太妃表亲......
烛火突然爆出灯花,玉镯毫无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