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抬了下来，大片暗红的血液凝在人身上。

    滴答，滴答，有鲜血淌下来，敲在门口的地砖上。

    一瞬间，我的眼片一片灰白，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侵袭而来。

    疼！

    无尽的疼痛冲击着我的头，像是有千百根针在扎，密密麻麻，又清清楚楚。

    我抱着头，慢慢蹲下了身子。

    你在干什么

    突然，我被人一扯，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眼睛里。

    是陆洲。

    这么多人，你蹲路中间干什么

    陆洲拽着我的胳膊，有点疼，我想让他轻点，刚要开口。

    你在发抖陆洲问。

    我把包捂在胸前，视线落在他挽起的袖口上那枚黑亮黑亮的袖扣，缓了缓神，

    我只是有些头晕。

    陆洲没说话，但我知道，他应该正盯着我。

    借过，来来来，借过一下。

    身后，响起车轮滚动的声音，不知被人推了一推，我重心有些不稳，身子一晃。

    陆洲把我拉了回来，圈起手臂，替我挡住了身后的人群。

    陆洲……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女声。我抬头，看见陆洲的眼尾，几不可闻的跳了跳。

    13

    楚医生的秘密

    肤白貌美的女医生，一头大波浪扎个马尾，是挺惹眼的。

    陆洲，真的是你。

    美女医生越走越近，眼神带笑。

    陆洲放下环在我身后的手，朝她点了点头。

    最近怎么样情绪还稳定吗陈院长说你很久没去了。

    说话间，美女医生的视线从我脸上略过。

    我太熟悉这种感觉了，从前的我，就是这么看沈安安的，还有那些所有围绕在周松哲身边的莺莺燕燕。

    明明是在意，却还要装一下高高在上的那种漫不经心。

    急诊室的门开了，里头有人喊了句楚医生。

    陆洲，你药记得按时吃，没了来找我。还有，要按时复诊。

    然后，匆匆走了。

    陆洲的视线顿了顿，目光灼热。

    你喜欢她。我几乎是肯定。

    陆洲这次倒是没有发脾气，意外地坦诚，要看我笑话吗

    医院转角的贩卖机旁，陆洲投下几枚硬币，秦弦，我们谈一谈。

    好啊。

    虽然说要谈，可等了半天，陆洲也没说一句话，只是望着贩卖机的货架，久久没有动作。

    没办法，我只能打破沉默。

    你的笑话，是那位楚医生

    陆洲表情沉了沉，抬头问，如果你是她，会选我吗

    见我没说话，陆洲垂了眼，眼神淡了下来。

    就像现在，你面临很多选择，你会选一个最烂的吗

    14

    爱的定义

    我一直这样，暴躁、易怒，控制不了自己。

    她说，我病了。

    我听她的话，按时吃药，积极复诊，可好像，一直没什么用。

    可能，我是天生的，那种坏种

    陆洲托着腮，吹了一瓶酒。

    我这样的人，不就是个笑话吗……

    压了压心底的寒意，我突然想起老陆同我说的话。

    所以，你为了她，整整吃了两年的药

    陆洲一愣，又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老头真是什么人都说……是两年的治疗。

    我握着酒瓶的手微微有些颤。

    你这么做，是为了向她证明你爱她还是真的觉得自己病了

    陆洲顶了顶腮帮子，没有说话。

    陆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