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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出的声音。破的、喘的,也许不准,但是真实。」
导演还没接话,池彦康已缓缓阖上笔,声音平稳:「如果导演或编剧认为角se需要在那场戏中哼唱旋律,我会配合。」
这句话一出口,场内的助理与场记纷纷瞪大眼睛,在群组里疯狂输入:
【靠——他没直接拒绝欸?】
【是不是有机会?要唱吗?】
【这是史上最有礼貌的「视情况而定」!】
就在此时,坐在最边角的编剧小心举手。
「那个……苏老师,不好意思……」她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其实我们当初设计那场戏,是角se情绪内缩的阶段……不太会有声音。」
她一边说一边紧张地偷看导演,像是怕自己破坏了某种默契。
导演连忙接话:「对对对,是我们设定b较克制,气氛沉得b较深,并不是你的提案不适合,是我们走法b较特殊……」
苏趁「喔」了一声,顿悟似地点头,然後耸肩笑道:「好吧,至少不是被池彦康亲口拒绝的,这样我的自尊心好过一点。」
会议室笑声一阵,气氛总算松了点。
池彦康没说话,只是淡淡翻过一页资料。
他不是没有感觉。
他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说得已经算是极限了。不是敷衍,更不是逞强,而是表达一种立场:「若作品需要,我配合;若只是为了讨好,我拒绝。」
他的眼神扫过苏趁那张带笑的脸。
不否认,对方提出的点子是有创意的。甚至从技术层面来看,那种破裂声音的cha入确实会让戏更动人。
但他不想动人,他想让角se"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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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前十分钟,导演安排大家休息。
休息期间,苏趁一边喝水一边和音效设计聊天。
「其实我早知道他会拒绝啦。」他笑,「就问问看咩,ga0不好有奇蹟嘛。」
音效设计挑眉:「那你不怕他不爽你?」
「他这种人不会因为被问就不爽。他只会因为你不尊重角se才不爽。」苏趁嘟着嘴,「我有很诚恳地说这段只是灵感啊。」
「也是啦。」音效设计点头,「但你还真的敢讲。全剧组大概只有你敢讲。」
苏趁回到座位时,悄悄从笔电旁ch0u出一本小本子。
他打开,写下一行字:「不唱。不是怕唱,而是怕观众记错人。」
他合上笔记本,笑了一下。
「这个演员,真的清楚自己在g嘛。」
另一边的池彦康坐回位子,一旁的助理凑过来递水,小声说:「哥……那个苏趁……你觉得怎麽样?」
「怎麽样?」
「就是……很敢讲话。」助理小心翼翼地说,「他会不会太冲?」
「不会。」
池彦康只说了两个字。
然後补了一句:「他知道自己在讲什麽。」
但在他脑海里,那段旋律却像真的响起过。
他想像角se在雨中独坐、嘴唇微张、哼出一句只有自己听得见的旋律。
是很动人没错,但也很危险。
因为只要多一点点力道,那个角se就会变成"池彦康在唱歌",而不再是那个沉默压抑的角se了。
他不能让自己抢戏。
哪怕是用声音,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