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外泄，他的修为还在继续减弱。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就从第四境跌入宗师境。

    然后是先天境

    最后再度跌下先天境

    老和尚的容颜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当苏文召回镇山印之后，枯寂和尚已经变成一个佝偻到极致的老人。

    皮包着骨头，腰快要弯到地上，脸上的褶子将眼眶盖住，这具苍老的身体，连半点寿命都没有。

    “嘶嘶”

    老山头离得最近，眼睁睁的看着枯寂从一尊第五境变成普普通通放的凡人，虽然知道是自家相爷的手段，可难免还是觉得有些惊悚。

    “涸涸”

    枯寂和尚连眼睛都睁不开，喉咙里的声音就像临死前的喘息，越来越弱，他佝偻的身体，摇摇晃晃。

    一个大浪打来，将祭台淹没，而枯寂和尚也被浪卷着跌入沧澜江中。

    死了

    一尊佛门罗汉境，就这么死了。

    而且死前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他不是被人正面杀死。

    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从云端跌落凡尘，砸得尸骨无存。

    这样的死法，对于一尊第五境强者而言，属于羞辱。

    “枯寂大师。”

    祭台周围的众寺僧侣悲痛欲绝，他们不顾大浪，纷纷冲上祭台，甚至有刚勇者，直接跳入江水之中。

    “唉。”

    苏文起身，面露悲色：“这沧澜江中的妖魔，当真可恶，竟然连枯寂大师都不是其对手。”

    “法会继续。”

    他朝剩下的诸寺僧侣躬身抱拳：“这降妖伏魔的重担，就托付给诸位高僧大师了。”

    赶尽杀绝

    这是要赶尽杀绝

    檀张咽了咽口水，什么都不敢说。

    “奸相。”

    “你如此残害我佛门弟子。”

    “将来必不得好死，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有僧人眼见最后的希望破灭，索性破罐子破摔，对苏文破口大骂一番之后，纵身跳下沧澜江。

    “尹刺史。”

    “记下此人的名字。”

    “辱骂当朝宰相。”

    “当灭族。”

    尹大同麻木的点头。

    飞渔军的甲士逼迫着剩下的诸寺弟子，登上祭台，然后纵身跳江。

    倘若有宁死不跳者，以弓弩齐射之后，在抛尸沧澜江。

    “苍天无眼。”

    “佛祖无眼。”

    有人在江水中挣扎，扬天怒吼，质问道：“为何不庇护我等佛门弟子。”

    直到最后一个和尚从祭台跳下沧澜江，苏文方才起身，领着一众官员走出高台，登上祭台。

    原本江面还时不时就有人冒头，可随着几道大浪之后，便空空如也，唯有乱石竹木。

    “不好了。”

    “洪峰来了。”

    报信的水吏连滚带爬的登上河堤，声嘶力竭地吼道：“洪峰来了。”

    话音落下

    只见上游，巨大的浪头如同蛟龙般，咆哮着，朝着沧澜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