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雪狐的铁链在风雪中绷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它庞大的身躯撞向刘大哥，却因长期囚禁而力竭，被反手一鞭抽在侧腹。

    小狐狸在沈清怀中剧烈颤抖，喉间溢出幼兽特有的呜咽，与母狐的低嚎形成心碎的和鸣。

    “它们真的是母子……”

    沈清的指尖陷进小狐狸蓬松的皮毛，触到它因恐惧而起伏的身躯。

    刘大哥的黑袍在风中翻飞。

    “山神需要祭品，东乌部落需要生机！你可知连续三年的暴风雪夺走了多少牧民的性命？只有雪狐血能平息山神之怒！”

    他举起骨笛，幽绿的光芒在笛孔间流转，“交出幼狐和雪莲，我留你们全尸。”

    萧煜的弯刀已横在胸前，刀刃上凝结的冰珠滴落在地，砸出细小的凹痕。

    “清儿，带小狐狸从后洞走。蒲月，你护着她们。”

    “不行！”

    蒲月按住腰间的伤口，鲜血透过指缝渗出，“通道太窄，狼群会追上来。必须正面突围。”

    她忽然指向墙角的陶罐——里面装满刘大哥用来酿酒的青稞，“还记得冰棱里的硝石吗？这些粮食能当引火物。”

    沈清立刻会意，抓起陶罐砸向火塘。

    青稞粒在火焰中爆响，火星溅上刘大哥的黑袍，瞬间燃起幽蓝火苗——那是掺了硝石的迹象。

    祭司惊恐地拍打火焰，骨笛掉在地上，发出断断续续的尖啸，惊得狼群纷纷后退。

    “走！”萧煜抓住沈清的手腕，冲向屋外的暴风雪。

    小狐狸突然跃出她怀抱，金色尾尖扫过母狐的铁链。

    成年雪狐趁机发力，铁链应声断裂，它转头咬住刘大哥的脚踝，将他拖向燃烧的避雪屋。

    “嗷呜！”小狐狸的叫声刺穿风雪。

    沈清驻足回望，只见成年雪狐与雪狼在火海中扭打，蓝色火焰舔舐着它们的皮毛，腾起阵阵血雾。

    头狼悲鸣着扑向幼狐，萧煜的弯刀及时劈来，狼首与身体在雪地上分成两段。

    “别看了！”

    蒲月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她的左袖已被鲜血浸透，“雪线以上有商队的脚印，我们必须在暴风雪封山前赶到！”

    三日后，暴风雪暂歇。

    萧煜望着罗盘上不停打转的指针，意识到他们在雪线附近迷了路。

    小狐狸蜷缩在沈清怀里，金色皮毛上沾着凝固的血痂，始终望着来时的方向，不肯进食。

    “前面有片松树林。”

    蒲月指着远处的黑影，“或许能找到猎户的标记。”

    话音未落，沈清突然被绊倒，摔进一个积满雪的陷阱，坑底散落着锈蚀的捕兽夹和兽骨。

    沈清跌落陷阱的瞬间，本能地将小狐狸护在胸前。

    后背撞上冰棱的剧痛让她闷哼出声，却在低头时愣住。

    坑底的兽骨堆中，一具人类骸骨蜷缩成护卵的姿势，指骨间缠绕着褪色的红绳，绳结样式正是东乌新娘的定情之物。

    “是女人”蒲月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她用兽骨匕首撬松坑壁的积雪，“看这姿势，像是在保护什么。”

    小狐狸突然挣脱沈清怀抱，用爪子扒开骸骨旁的积雪。

    一块刻着东乌文的木牌露出一角，更下方，半截冰封的竹筒里装着发黑的草药，隐约透出雪莲清香。

    “这是猎狐陷阱。”

    萧煜的弯刀插入坑壁，借力跃下。

    “三年前我在漠北见过类似的布置，猎人会用孕妇骸骨引雪狐上钩，因为它们天性怜悯幼崽。”

    小狐狸忽然咬住竹筒，将发黑的草药抖落在沈清掌心。那是用雪狐涎水浸泡过的乌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