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与此同时,余亦南终于醒了过来,随军住帐,条件简陋,他是被蚊虫咬醒的。
他下意识想抬手驱赶蚊虫,手腕却传来剧痛。
还有后脖颈也是酸痛无比,记忆上涌,他想起了昨日发生的一切。
不认他的苏落,苦涩的哑药,被敲碎的手骨,重击的后颈。
余亦南本质上是一个自私无比的人,这下连带着苏落也一起恨上了。
“哗啦——”他忍痛抬手,用手肘狠狠扫落床边案几上的茶盏。
瓷片在黑暗中碎裂的声响惊醒了守夜的子书。
“世子!”子书慌忙点燃烛火,昏暗的光线下,余亦南惨白的面色配上狰狞的表情宛如恶鬼。
子书被他眼中的怨毒惊得后退半步,才道:“您的手腕大夫来看过了,说好生将养就能恢复如初。
”“世子?您怎么不说话?"余亦南暗想:“那帮大夫真是蠢笨无比!怕不是靠关系混进来吃白饭的。
”他恨得牙痒痒,但无论如何努力就是发不了声。
子书见情况不对,又喊来了同一波大夫。
一番会诊后,得出结论,余亦南嗓子眼的毒他们解不了,无能为力。
将人送走,子书本想宽慰余亦南,却见他将桌案上的所有东西通通扫落在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世子你在寻什么”余亦南抬头,噘着嘴,反复重复着同一个字的口型。
“吐?世子想吐?”余亦南摇头。
“兔?世子饿了,想吃兔肉?”子书继续猜道。
余亦南狠狠摇头。
“秃?”忍无可忍,余亦南只好用脚尖在地上勾勒文字。
“图?世子要地图?”余亦南点头。
子书打开角落的樟木箱,取出了所有地图,“交州潮气重,我下午将它们收了起来,不知世子要哪一份图?”余亦南用手肘一份份拨开,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
“凉州布防图?世子找它做什么,凉州现在已经不归我们管了,我们只需护卫上京安全,遵循陛下旨意办事……”余亦南一记眼刀剜来,子书后半截话生生噎在喉间。
他找到竹筒,示意子书将地图卷实塞进去。
又走到平常睡的床榻边,勾出了一个洁白的骨哨。
清脆的哨声响彻夜空,很快落下一只鹰。
这鹰子书认得,是世子与北狄联络的信鹰,他背后惊出一身冷汗,“世子这是卖国的勾当!”子书这句话说的响亮。
余亦南暗骂了句蠢货,示意子书将竹筒绑在信鹰上。
“世子……”子书还想再劝,却见余亦南的目光落在了刀架上。
子书抖着手,将竹筒绑在了鹰腿上。
余亦南目送苍鹰振翅而起,朝北方飞去。
卖的又不是他的国,他何必在意,生为嫡子,却从小被留于上京做质子。
谢家的国亡了,他余亦南的国才能建,到时候苏落一定会非常非常后悔选择了谢微尘,他等着她来求他。
天幕深蓝,夜风送凉,不知名的虫躲在石缝里鸣叫着。
苏落站在城墙上,探头向下张望着,她道:“这穿的挺杂,布衣绫罗,铠甲草衣,苏落眯了眯眼,好像还有几个熟面孔,京官?”谢微尘拎着她的后衣领,无奈道:“站好,别探这么前,万一摔下去怎么办?”“有点黑,下面密密麻麻的一片,往前些,感觉能看的清楚些。
”苏落道。
谢微尘只好改牵她的手挽,以防苏落不小心跌下去。
谢微尘对身边的守城将低语吩咐,“打开城门,点燃火把,检查户籍路引,清点人数,有闹事者,就地格杀,身有病者,原地隔离。
”郡守胡天天一脸便秘的神色,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