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开话题："云翼要对付的是小族？"

    "不然呢？"风影冷笑，手指关节捏得咔咔响，"他那巡卫首领的位子坐了三百年，早看我们这些没背景的不顺眼。

    上月金乌部的少君来巡视，他献了三车玄铁，转头就说我们小族该多进贡。"

    "所以您需要我？"苏隐望着翠羽。

    女子的凤羽突然收紧，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鸟："我要在金乌少君来之前，让云翼的进贡变成他的罪状。

    先生能算出他下一步吗？"

    算？

    苏隐闭了闭眼。

    识海中的"量劫节点图"展开，妖庭的位置跳出无数红线——云翼的巡卫今晚会去北市，那里住着熊族的老祭师，他手里有本《山海兽志》，记载着玄铁矿脉的位置。

    云翼要抢书，再嫁祸给熊族，坐实他们"私藏资源"的罪名。

    "北市，亥时三刻。"苏隐睁眼时，眼底闪过星芒，"熊族老祭师的书，云翼想要。"

    灵狐的狐尾突然炸成蓬蓬的火球，她一把揪住风影的袖子："我就说！

    昨日熊老头在酒肆说漏嘴，说要把书献给金乌少君——云翼怎么容得下！"

    翠羽的指尖掐进掌心，凤羽根根竖立："我们截胡？"

    "不。"苏隐摇了摇头，"让云翼拿到书，但要让他拿得不干净。"他望向风影，"你能让熊族的人在书里夹半片玄铁？

    就说这是献给巡卫首领的孝敬。"

    风影眼睛一亮："妙啊！

    云翼若把书和玄铁一起献给金乌少君，少君只会当是他私吞；若他藏起玄铁玄铁是金乌部的禁物，私藏的罪名够他喝一壶！"

    "灵狐，你去北市散播消息，说熊老头要把书卖给外族。"苏隐转向火狐女子，"要让云翼的人听见，但别太明显。"

    "得嘞！"灵狐舔了舔嘴角的糕渣，转身往街角跑，红狐尾在身后甩出一团火焰。

    "我去安排熊族的人。"风影拍了拍苏隐的肩，力道重得像块石头，"先生这招借刀杀人，比我那三百个耳目管用。"

    翠羽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凤羽慢慢舒展。

    她从袖中摸出颗珍珠，塞到苏隐手里："这是南海的月光珠，夜里能照出三里外的动静。"她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按，"金乌少君五日后到，我等你的好消息。"

    苏隐捏着珍珠，只觉凉意透骨。

    他抬头望向妖庭的主殿，那里的飞檐上蹲着只金雕，正歪头盯着他。

    "该走了。"雪狐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

    她的银狐皮大氅不知何时沾了酒渍，发间的银狐簪闪着冷光，"你答应沐风今日要传他《锻骨诀》的。"

    苏隐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却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先生留步！"

    穿青麻短打的妖修从街角冲出，额间刻着旋风纹路——是云翼的巡卫标记。

    他手里握着柄青铜剑，剑尖直指苏隐："我家大人有请。"

    苏隐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望着那妖修腰间的巡卫令牌，表面的青铜已经磨得发亮，显然是常佩之物。

    系统没有预警，说明这不在他的布局推演里——云翼竟提前注意到了他？

    "有劳。"苏隐面上仍是从容笑意，跟着那妖修往巡卫府走去。

    雪狐要跟，却被巡卫拦住："大人只见苏先生。"

    苏隐回头，正撞见雪狐眼底的担忧。

    他冲她微微摇头，示意无妨。

    转身时，月光珠在袖中发烫，像在提醒他什么。

    巡卫府的门在身后吱呀闭合。

    苏隐望着庭院里的青铜灯树，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