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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可你却依然在折磨我。”埃德蒙用手指抚摸着木质相框,“我到底该如何忘记你呢?”
埃德蒙拿着希恩的照片,出神地呆坐在沙发上,八点的时候伊诺斯定的闹钟响了,今天是期末考试的第一天,上午要考专业课,下午要考数学,他不得不早些起床,他洗漱完毕后换好了外衣走到客厅来时,埃德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准备早餐,但伊诺斯并没有因此生气,他一边安慰埃德蒙“没关系”,一边走过来和埃德蒙吻别。
“不用担心我,我会在路上买些吃的。”他的吻十分温柔,“我走了,埃迪,祝我好运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家门,声音还在埃德蒙的耳边回荡。
埃德蒙从未像这一刻思考过他与伊诺斯之间的关系,的确,那孩子是坚强的,他就像革命中那些义无反顾的理想主义者,为了他所爱的人与他所认为的正确的事勇敢地付出与追求,丝毫不在乎今后是否会后悔。年轻人有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可埃德蒙却很难不开始自我责怪,伊诺斯愿意接受如此残破的自己,并不代表着他作为一个成熟者就该心安理得地接受他青涩又坚决的示爱,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不理智的决定导致的错误,他一塌糊涂的人生,已经让希恩成了前车之鉴,他不该再拉一个陪他一同承受。
埃德蒙还坐在沙发上,直到日光从东方转移到头顶,再向着西方一线线倾斜。下午三点,伊诺斯考完试回家来了,他从一进门脸上就洋溢着兴高采烈,看样子是发挥得不错,但埃德蒙像是没注意到他已经回来一样,还坐在沙发上愣神,伊诺斯冲着他喊了一声“我回来了”,他也不作反应。
“埃迪,”伊诺斯坐在埃德蒙身边,抓着他的手,激动地对他说,“今天下午考试的题,都是你给我讲过并且让我练习过很多次的,我觉得我不会挂科了。”
埃德蒙只是语气漠然地应声:“嗯,那不错。”
伊诺斯收敛了笑容:“你怎么了?”
“听着,伊诺斯。”埃德蒙这次没有叫他“”,“我有个决定,原本想着等过几天再告诉你,但过几天你一定要回家过圣诞节去了,我还是想在你走之前,当面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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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决定?”伊诺斯松开他的手,有些忐忑不安,直觉告诉他这个消息不会多么正面。
“我准备向学校请个长假,去进行一次长途旅游,先在国内各地逛一逛,逛完过节去后再去国外,在世界各地都留下我的足迹。”
伊诺斯睁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他盯着埃德蒙的眼瞳,再三确定他似乎真的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才问道:“你……真的是认真的吗?”
“我知道这听起来既草率又荒诞,但我的确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埃德蒙回答。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一放寒假就去。”
“这间房子怎么办?”
“我会退租。”
“你要多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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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好说,也许得等个三年五年吧。”
“那未免也太久了。”伊诺斯的身体因为过快的心率而微微发抖,他的声音只比耳语大上一点,“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在某一个时刻突然顿悟了一些事情。”埃德蒙亲切地娓娓道来,“伊诺斯,我还没有向你提起过我的家庭。我的出生环境相对底层,我的父母为了生计奔波劳碌,常常因为晚餐多花了几美元或一双拖鞋买贵了点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个没完,我是听着他们无休无止的争吵长大的,他们吃过这种苦,就希望我将来能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所以我为了给家里省钱和减负,逼迫自己好好学习的同时申请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