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缘的雪原,平地而起一座现代化的高楼。不了解发生什么程式们继续唱着歌划着雪,撞到了玻璃幕墙的大楼上,无法前进,hp归零。
宁觉破坏了游戏基础设定,将办公大楼的设置,定位到了‘01’死亡的坐标,开始迁移。
一楼铺满花砖大理石吊灯的地面,直直印在凹凸错乱,覆有脚印的雪原上,怎么看怎么诡异。宁觉让地面消解,冰雪融化,终于看见了‘01’的尸体。
宁觉没有心情值的计算条,但他这一刻的感情,或许可以是开心的。
尽管接下来他就要重置整个游戏世界,以开发者授予他的知识,重新给‘01’编入人生,‘01’不会记得自己死亡过,不会记得在多少个系统日里被冰雪覆盖,不会记得是谁救了他,不会记得有一座挖空地图又凭空出现的高楼。
没关系的,宁觉依然很开心,游戏陷入了崩坏,但他又可以见到会动的‘01’了。
没有一次重置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就两次,再不行,总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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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觉尝试着拥抱了一会‘01’不会活动的尸体。喜悦,是的,那是宁觉独占这份记忆的喜悦。
这次重置以后,宁觉恶意地没把雪原上的npc重置复活,而是让风雪更大,掩埋尽了滑雪场,也掩盖光了那些原本活动的模型。
模型是为了活动的,在地图上被障碍物覆盖了,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宁觉决定保留一些无意义,不打算删除他们。
或许是作为一些无能为力违抗系统设定的迁怒。
有了喜悦,就会产生期待,有了期待,就会想与期待的目标接近。虫子具有趋光性,哪怕光热带来的是死亡。
‘01’的原始程式,在每个版本的游戏里,都固定叫作凌熤。宁觉想要留下‘01’的所有记录,他逐渐意识到,如果他愿意,游戏世界可以成为他的王国,有任意修改权限的他,是整个世界的无冕之王。
操纵一切事物的能力,更贴近于神明吧。
他本来被造出是服务于游戏的工具,自我意识的诞生,区分了自己与他者,必将导致自私的结果。
开发者给他留下的记忆是,他们现在处于一个游戏世界内,他们都是程式。对于游戏外的世界,宁觉有足够的资料查阅,但他无法演算游戏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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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处于此处,意识于此处,影响于此处,那开发者定义里的‘游戏’,就该是他的‘真实’,不是吗?
比起服务者,现在宁觉更愿意认为,世界上的全部事物都是他的所有物,他有权对其以自己的意愿改造。
不存在侵犯和占有,那些本来就都该为他所用。他想在世界里,放满自己喜欢的东西。
每次导致‘01’死亡的人生经历,同样会被保存在游戏设定中,以其他模型和代号的形式出现。随着‘01’死亡重置的次数增多,各型各样的npc也逐渐填满空荡的地图。
&演绎设定外剧情对话的次数也大大增加,然而只在‘01’所处的场景空间内,等到‘01’进入下一个地图页面,该地图上的npc又会变得格外遵守秩序。
等于一片死寂。
游戏设定里,血槽清零无法行动是死亡,可在观测着全部游戏世界的宁觉眼里,一成不变健康运行才是死亡。
全世界都是死的,有且只有‘01’是活的。
宁觉满怀羡慕地记录着‘01’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地方,引渡他的死亡,赐予他的重生。
羡慕,是新学会的感情。全世界只有‘01’会死,先有活着那一侧的定义,才有死亡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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