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字，一个人一条命。

    一条命就没了。

    王世明写了万字，蔡川看他写。王世明一直写，蔡川看着他一直写。

    他写了万字，那人没死。

    蔡川说：“你写的没用吗？”

    王世明瞪了他一眼。蔡川觉得他眼睛迷人。王世明不听他的。王世明接着写，这次他换了一个名字。

    凤凰雯。

    他恨他。他将自己的妹妹贬为妓女。

    他要他死。

    蔡川说：“金凤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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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世明看也不看他。他提笔就写，他的字写得很好看。蔡川说：“这真能写死一个人？”

    “不能。”王世明说。他觉得蔡川话太多了。

    蔡川问：“那你写什么？”

    “写着好玩。”王世明说。

    “好玩？”蔡川问。

    王世明不看他。蔡川觉得他有些神经。王世明一直写，写到蔡川走了。

    蔡川躲在暗处看他。

    王世明知道他在看他。他还是写。

    蔡川在旁边帮他研墨。他研的朱砂。

    王世明用朱砂写字。他写得很好看。蔡川着迷地看着他写字。他想跟他一起写，不知道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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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世明斜睨了他一眼。蔡川喜欢他的眼神。

    “我帮你研墨。”蔡川说。

    “不用。”王世明说。

    蔡川心疼他。

    王世明写了没用。

    他不是神。他写了没用。

    神写了才有用。

    神写了，咒人死。人写了，咒自己死。

    “想当神吗？”蔡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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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王世明答。

    蔡川把自己的心头血给了他。

    王世明成了神。

    王世明在写万人万字。

    他写了一万字。“仙”他写了一万遍。

    他想成神。

    蔡川给了他心头血。

    蔡川在他的身体里。

    他能感觉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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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川的心头血。

    蔡川助他成神。他想抛弃蔡川。蔡川给了他心头血，他想抛弃他。他觉得这没什么。

    背叛，常有的事。

    他背叛蔡川。

    他觉得蔡川活该。

    蔡川给他研磨，他觉得他活该。他知道他写万字。

    蔡川感应到了。他知道他背叛不了他。他是凤。凰背叛不了凤。

    他们就这样。

    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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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欢蔡川。他背叛他。

    他觉得感情就这样。蔡川喜欢他，就来。他不厌恶他，但也不相信他。蔡川没给他安全感。

    他觉得蔡川有很多情人。

    他帮自己研墨。

    他肯定给很多人研过墨。

    他不相信他。他不相信他一心一意。他觉得蔡川一定会背叛他的。

    蔡川背叛他。

    他在妓院里。他见着了一个南风倌，觉得他好看，他跟他睡了。王世明恨他恨得要死。他能感应到，他的欢好，与一个小倌。

    他觉得蔡川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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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川背叛他。

    他觉得自己该。

    蔡川背叛他，他活该。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被背叛，他活该。蔡川背叛他。

    他是应该的。

    他不被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