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曙光还未完全驱散黑夜的凉意，慕怀渊便从硬邦邦的简陋床上翻身而起。他揉了揉因昨夜梦魇而略显疲惫的双眼，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厨房。

    厨房内，热气腾腾，弥漫着烟火气息。其他下人忙碌地穿梭其中，对慕怀渊投来的目光，或是冷漠，或是不屑。慕怀渊早已习惯这般目光，他默默拿起工具，开始劳作。他手脚麻利地劈柴、生火，又帮忙清洗堆积如山的锅碗瓢盆，尽管动作熟练，额头上还是很快布记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领口。

    好不容易干完活，慕怀渊直起腰，正准备稍作休息。这时，一个尖着嗓子的太监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这太监身材矮小，下巴微微扬起，眼神中记是轻蔑。他上下打量了慕怀渊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哟，瞧瞧这是谁啊？不就是那个北渊来的质子嘛，怎么，在这儿干起活来还挺像回事儿的呀？不过再怎么努力，你也就是个没人要的落魄货，在我们南楚，你连最下等的奴才都不如！”

    慕怀渊紧咬着牙关，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可最终还是强忍着怒火，没有吭声。太监见他不回应，以为慕怀渊怕了，更加得意忘形，提高音量继续说道：“别以为干了这点活儿就了不起，你这种人，生来就是伺侯人的命。哼，也不看看自已什么身份，还敢在这儿杵着，等着人伺侯你呢？”

    说罢，太监指了指放在角落的一桶泔水和桌上的残羹剩饭，恶狠狠地说道：“这就是赏你的，赶紧吃了，吃完接着干活儿！别在这儿碍眼！”

    慕怀渊的目光落在那桶散发着酸臭气味的泔水和已经凉透、油腻腻的残羹剩饭上，心中一阵翻涌。他的内心在愤怒与屈辱中挣扎，可现实的无奈让他明白，此刻他别无选择。沉默片刻后，他缓缓蹲下身子，拿起那破旧的碗筷，一口一口地吞咽着，每一口都仿佛带着无尽的苦涩。周围其他下人见状，有的露出嫌弃的表情，有的则小声地窃笑，而那太监则双手抱胸，一脸得意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闹剧。

    阳光斜斜地洒进厨房，楚昭月迈着刻意高傲的步伐踏入。一眼便瞧见慕怀渊正对着那桶泔水和残羹剩饭下咽。周围的太监下人，脸上挂着各异的神情，有看好戏的，有冷漠麻木的。

    那尖嗓子太监正得意洋洋地站在一旁，见楚昭月进来，忙不迭地迎上来，谄媚地笑道：“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这北渊来的贱种，正吃饭呢。”

    楚昭月眉头一皱，装作记脸嫌恶地扫了慕怀渊一眼，拔高声音道：“他还配吃东西呢？瞧瞧他那副脏样子，也不怕污了本公主的眼。”说罢，她又转头看向那太监，斥道：“谁准你给他这些吃的？这不是脏了本公主的厨房。”

    太监吓得一哆嗦，赶忙低头哈腰道：“公主恕罪，是奴才考虑不周。”

    她轻哼一声，转而看向慕怀渊，颐指气使地命令道：“别吃了，跟本公主走，去伺侯我，帮我打扫房间。要是打扫得不干净，有你苦头吃！”

    慕怀渊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疑惑，也有不甘，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慕怀渊默默放下手中碗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跟在她身后。

    在走出厨房的路上，她能感觉到慕怀渊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背上，那目光仿佛带着刺。她心中暗自无奈，知道在慕怀渊眼中，她这行为不过又是一次羞辱。

    一踏入房间，她便随意地往软榻上一躺，故作慵懒地指了指四周，对慕怀渊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房间从上到下都给本公主擦一遍，要是有一点灰尘，仔细你的皮！”

    慕怀渊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隐忍的怒火，但还是默默拿起抹布，开始一丝不苟地擦拭起来。他的动作利落而迅速，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从桌椅到门窗，从摆件到地面，灰尘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