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A
冷佐翡冷佐家的画师,1520年初左右的作品吧。」他开口。
「您认得他!?」安娜拔高了声,「您真的认得这位画家?他是谁?」落款没有全名,只一个a,照理说有这样画技的不可能泯灭无名。
「这幅是真迹吗?应该是,他不出名,市场上不会有赝品,加上这幅……」她连珠pa0似地自言自语,「前面几幅画经过监定,确实是十六世纪初的画布和油彩,当时的麻布织纹独特,不会认错,和後来十六世纪中卡拉瓦乔」
雷欧讶异,年纪轻轻能在佛罗l斯大学做教授看来确实有几分实力。
「怎麽知道不是仿画做旧?」对方拿出几幅让他自己选,因为安娜,他也多少知道了这个a,随手就拣了。
安哲罗面上不泄漏波澜,声音却有些飘忽,像被那天早晨的风吹着,「他用来画披风以及翡冷佐家徽的蓝se颜料,是红羽。」
红羽?
安娜一震,拿起放大镜再次俯身。
「红羽是什麽?」雷欧听不懂。
「一种埃及进口的,最顶级的青金石制成的蓝se颜料,明明是蓝se,却被形容成是火焰之心,多数的蓝se都带点绿,但这种蓝不会,是最深邃沈稳的紫蓝se,」安娜解释,「在某些时期,红羽的价格曾是h金的好几倍,难怪了,也只有当时的翡冷佐家或是威尼斯家族用得起如此奢侈的颜料,五百年了一点都没有褪se。」
即便调和的罂粟油已经泛h,那饱满的蓝仍然犹如刚刚画上,在战旗上折s沉美的光华。
「能用这种昂贵材料的人,必获得翡冷佐家族的赏识支持,又为何要匿名?」安娜喃喃不解,他的构图,光影与se彩运用在文艺复兴早期那些大师作品中都毫不逊se,她不相信这样一个天才会没没无闻。
「也许是因为,他他预感自己无法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其实真相很简单,身为一个翡冷佐,他终究不可能做一名画师。
安娜仍端凝画。
安哲罗回身,碰上那道没移走的视线,他却不yu与那人对视,淡淡开口,「奇科先生,还有别的事情吗?」
凌晨两点,没有高铁,驱车不可能在天亮前赶回鹿角教堂,他需要在罗马待一日,直到明晚太yan落山。
「我帮你安排了酒店,或者不介意的话,也可以住奇科家。」这话让安娜抬起了头,有些不敢置信。
以上的提案都是他不能考虑的,无法完全保证在白天时不被打扰,安哲罗道,「不用了,我有地方住,那就先告辞了。」
向外走,却发现守卫森严的办公室出不去,而那gu古龙水,脂粉香,红酒的混合味道却如影随形掩至背後将他包覆,原来那人一直跟着他,一只手越过身侧,按在了指纹板上。
「那至少,让我送你。」
红se跑车火流星一样烧过凌晨的罗马城,很多地方很陌生,例如被不夜的霓虹点亮的竞技场,繁复致si的巴洛克喷泉,很多地方他依旧熟悉,例如曾因兵变而烟硝弥漫的圣天使堡,又或者只是当年他常常散步的老桥。
没有变改的是,罗马广场上的风带来的那gu古老的味道。
跑车棚蓬顶降下,十二月中,摄氏八度,雷欧瞥了他一眼,而他面朝外,望着掠过的帕拉丁山和元老院,雷欧原打算自己驾车,但桑提坚持不肯完全按照他的意思,还是跟在了後面。
转进一条窄巷,尽头一间老教堂,规模虽然不大,在暗夜中依然有一番风范与气势。
「就这?」
安哲罗点头,城里每天有大量世界各地来的教会人员,许多教堂接受投宿,只需要支付非常少的金额便有一间朴素间单的房间,他住过,白日完全不会有人打扰,都知道这些修士们常常在房中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