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签的和平主义6
他再次握住我的手晃了晃,“没想到能和朱娅姑娘再次成为同学!”
“我也很开心再次见到你。”我说。
军校里的课程,主要是政治课与军事课为主,后来增添了文化,外语和自然科学的课程。
期间我和贺仟的感情迅速升温,渐渐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身边同学总是起哄,但不怪他们,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我喜欢贺仟。
我也从不遮遮掩掩我喜欢贺仟,每当和舍友小林还有别人提起他,我都说他就是我喜欢的那个男孩子。只是这话貌似还没传到贺仟耳朵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周末我们总是在一起,因为平时的课程很紧,我们见面时间很少很少,所以自然要趁周末腻在一起,我们一起去下馆子听书,又或是偶尔去电影院。
贺仟喜欢吃盐水渍的毛豆,我总让他少吃点,因为吃多了会肚子疼。
我有一段情呀唱给那诸公听呀
诸公各位静呀静静心呀
让我来唱一支春山恨呀
细细呀道来唱给诸公听呀
我学着戏子的腔调,假装拨弄琴弦,给贺仟唱曲。
贺仟的老家在上海,想必这种苏腔他会很喜欢。
春山好风景呀美不过清秋君呀
万般风情撩动了冰河心呀
竹舍里衣裳半解呀眼迷离水涟涟
我的师尊呀
一曲毕,贺仟还是看我看的入迷。
“商nv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h0ut1n花。”我喃喃着。
“什么?”他才回过神来,“娅,你唱的很好。”
“商nv怎会不知亡国恨。”我说,“在古人眼里,b1a0子无情,戏子无义,商nv卖唱似乎只为钱财。可时局动荡,战火纷飞,这亡国之恨,商nv怎会不懂。”
“是啊。”贺仟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要突然说这个,但还是应我。
“当一个国家被列强侵略,天下百姓蒙受苦难时,救国,是整个社会,整个民族的大事情。”我说。“这骂名,不要安在nv人身上了。”
我想的有些入神了,半天思绪才回来,我起身拍拍身上尘土,冲他微笑,“走吧,该吃饭了。”
“你要给我写信,知道吗?”我抱着他的脸,“你一定要给我写信,好吗?贺仟。”
从h埔军校毕业后,他参加了八路军,上层安排他要回上海了。
在火车站台前分别的时候,我叮嘱他要给我写信,他却掉下泪来。
我本不想哭的,但他的泪一滴一滴滴答在我手上,ga0得我鼻子也酸了。
“哭什么,又不是见不到了。”我说,“我等你回来。”
他一发不可收拾的开始ch0u泣,紧紧抱住我,“等我,一定要等我。”
“我会等你。放心吧。”我说。
火车鸣笛的那一刻起,他流着眼泪在玻璃窗户里和我挥手告别。
“走吧。”我也朝他挥手告别,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我才卸下情绪,蹲下痛哭。
动荡年代,这一别真的不知再见是否容易。
我只期盼他能给我写信。
我和他信仰不同,我参加了国民军。
我一直所信仰的,都是能让中华民族解放的人。
时间会冲淡一切,这话不假,我的生活好像渐渐回归正轨,只有在暴雨淋漓的夜晚睡不着听雨声时偶尔想起他来。
我把他给我写的信都放在床头柜里,那是一的牛皮纸的味道,令人安心。
1927年4月,在我投身两年后,国共第一次内战爆发。
他不再给我写信了。
我再也不抱和他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