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嶂寨
再担惊受怕,开始放松身子可以稍微睡了囫囵觉了。
如此这般,在近两旬后的某个清晨,李云珠眼看男人匆忙又要离开房屋之际,她从被窝里露出一双眸子,紧张地盯着男人唤他:“大……大王……”
声音弱如雏鸟,男人却猛地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略有些意外地看向李云珠。
李云珠搁在被子上的手指下意识拽紧了被角,但她仍颤着声儿问出这么些天来的第一句话:“我……我能出这间屋子吗”,怕他误会,又急急保证“我保证,绝对不会跑的!”
他似乎被李云珠的话逗乐了,呵笑出声道:“你跑不掉。”,就转身朝房门走去。
只见他打开房门了,却又转过头朝自己说了一句:“我叫马占山。”
李云珠一愣,才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匆匆离去。
李云珠看向敞开的房门,算是明白,这是允许她出门了。
至于这男人叫马占山还是牛占山,跟自己有何关系,也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只是止不住地开心,自己终于在近两月后,可以踏出这间屋子,看清屋外的光景了。
李云珠匆匆忙忙拾掇一番,就试探着走出房屋。
她欢愉的是,屋外看见她的寨民,果真没有对她的出门有丝毫的惊疑,看来马占山已经和寨子的人打好招呼了。
但随着李云珠走的时间越长,内心却只有更深的绝望。
只见自己住的屋子外,有几处还算平整的大空地,空地上晒着包谷和稻谷等作物,空地旁稀稀疏疏搭有十来间简陋的泥土和石头建起的屋子。
让她震惊的不是这些从未见过的如此简陋的屋子,而是空地之外,竟是陡峭悬崖,悬崖峭壁边,仅有一条不到两尺宽的泥石山路,蜿蜒延伸不知到何处。
放眼望去,浓重的雾气环绕在空地四周,隐约看见雾气后的山峦。
这一切都如马占山所说,李云珠根本无处可逃。
李云珠浑浑噩噩地坐在泥石路口,她眼神木然地盯着远处悬崖边上的一块空地上,用粗木搭建的寨门,寨门上写着三个字:千嶂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