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睛大虫
常道春去河边小解完回来,刚撩起帘子,就看到李元抱着李昭微哭成个泪人,吓得他一蹦三尺高,连滚带爬赶紧冲上去,抓起李昭微的手就开始号脉。
他搭完左手搭右手,再抬头看看李元,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实在想不出缘由,才冒着丢人的风险开口问道:“你家小姐怎么了?”“哇”常道春不问还好,一问李元更憋不住指着李昭微的额角,哇哇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常道春半信半疑地撩开帘子,借着天光瞅一眼,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还以为李昭微的毒发到体表了,心里那根弦都绷起来,要是这样,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结果哭成这个熊样,就是磕破个角。
常道春抖着手,在怀里掏啊掏,掏半天才掏出一个小陶罐,直接丢到李元怀里,头也不回地下马车了。
李元看他这就走了,哑着嗓子喊:“常大夫,小姐真没事吗?!”回应她的只有那来回抖动的帘子。
常道春气吁吁地从车里爬下来,凑到陆长华身边,他正拿着地图在左看右看。
常道春探着头看那谢老头画的地图,眉头直皱,这扭七扭八的是什么狗爬式的路线。
“你看得懂?”“嗯。
”自从李家出事了,陆长华一夜之间变了个样,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
别看陆长华天天跟在李昭微身后,招猫逗狗到处打架,那夜是李昭微法往这畜生身上招呼,盲目间扎伤了它,它吃疼奋力扭头大甩,把这镖师甩得骨架松散,再一口将他抛出去,撞倒一大片人。
陆长华早在这野兽出现的时候站到马车顶上,抽刀观察战局,瞅见它伤人极狠,见到这空档,他脚尖一点车顶,飞身冲出,落到大老虎身上。
这野性大虫,感受到身上有人压着,甚是不爽,左右扭动,想把陆长华甩下去,他被这野兽甩得前后左右摇晃,使不上力握刀,他死命夹紧这老虎的腰腹,才避免了自己被甩下。
摇甩之间,他才勉力抓住它耳朵,借力直起身体,一刀砍到它身上,老虎吃疼,发足狂奔,起落间陆长华再也抓不住,被摔到地上浑身剧痛,他扶着后腰,还没起身,那老虎已经扭头冲来,想一口咬断他的头,陆长华忍着痛四处摸自己的长刀,奈何佩刀掉落超出一臂距离,四周的镖师都被唬住,想冲上来搭救,又惊又怕,又不知如何插入。
何榕力大,冲上来死命揪住大虫尾巴,畜生吃痛,大叫一声扭身咬住何榕的手臂,转头便把人甩出几丈远。
解决完何榕,这大老虎又盯上了原本的地上的目标。
它速度极快,瞬息之间,距离陆长华只有一箭之地,而陆长华距离长刀只有一掌之距。
千钧一发之际,瞬息之间,突然有个人影从上空冲下来,一掌拍在老虎脑壳上,内力之深,只消一掌,那吊睛白老虎便吐出鲜血,当场殒命,只是那冲势没止住,轰然倒在了陆长华身上,压住他一条腿,这老虎太重,倒势太猛,他闷哼一声,瞬时感到自己腿骨断了。
他忍着疼,抬眼看去,原来刚刚冲天而降的是谢清,没想到他一直说不来,却还是偷偷跟在了后面。
见大老虎已伏诛,镖师们纷纷冲上来,合力抬开老虎,把陆长华拉了出来。
常道春见事态平稳,立刻从马车里冲过去,掀开陆长华的裤腿检查,这等时刻少一个人就是少一分力量。
李元虽然早已被吓得眼眶蓄满了泪水,但此刻害怕的她竟然还是迅速爬下马车,哆嗦着腿靠近陆长华,生怕他像阿福出事一样。
常道春在陆长华腿上来回敲了敲,擦擦自己头上不存在的汗道:“好险,还以为断了,问题不大,用上我的百年老药酒,好好养着很快就好。
”“百年?常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