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
,比她脸还大,热腾腾地冒着香气。
桂窈扬了扬下巴,咬了一口。
嚼嚼嚼,迷迷糊糊又咬了几口。
任北袭坐在对面,垂眸看着她脑袋虚虚靠在马车帘子旁,顿了顿,自己坐回了她身边。
她很轻,身子轻头也轻,靠在他肩膀时轻轻蹭了蹭,他默默把饼收好,想着她待会还能吃。
约莫午时,马车才靠到山前。
桂窈醒来时下意识伸了个懒腰,哈欠刚在酝酿就睁眼对上了任北袭的眼睛。
实话讲,她现在对任北袭有点怂。
在现代时,对比起看起来无害的高大男性,她更喜欢接触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型犬。
保持警惕是所有动物天然的最该做到的事情,敏感是天赐的自保能力。
她弯了弯眼睛:“是到了吗?今天天气……真好。
”人一尴尬起来就显得很忙。
雨水季节,云川寺坐落南山,许是大多数人看了早晨的雨,便舍了拜佛的诚心。
长阶有路过小僧打扫着,扫帚的声音隐在了佛钟里。
桂窈微微提起自己的裙摆不想染上积阶的新水。
她上辈子虽不信佛,却也依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常在旅游时去有名的庙宇拜上一拜。
只是有时手上拿了那把根香,看着网上说的什么给一代人拜便多加三根,嗓子里就像被堵住,最后只能静悄悄地用三根细香的数量从头拜到尾,让佛祖保佑自己无灾无难。
桂窈忽然凑了过去,眯着眼问。
“任将军,你来这过吗?”他同她想的一般摇了摇头,她便冲他伸出自己的手。
“我心澄净,分些与你。
”她与他对上目光,见他还犹豫,便仔仔细细把他的手找了出来,再紧紧握住。
指节的缝隙贴合了,像是掌纹也要被刻印上彼此的手心,她的手带着略寒的病气,他却无端燥热了半分。
有凉风习习。
长街上的叶子沾了水也要吹散,降落到她肩膀时,被他轻轻捻走。
从台阶走到佛门,一步一步,桂窈屏息地望,突然滞住了脚步。
今日,竟是没有设什么惊蛰法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