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过
般粗糙。
玉石的路,赤色的亭,笔墨,纸砚,有关那传言中任家大郎的诸般种种都难看见,仅有的,也只是基本的桌与椅,以及凑近才能看见的石刻。
石桌上放着一个斗笠与空的木篮。
不难发现,远处的石碑前有一女子虔诚跪拜着。
他们三人的动静不大,却也在这空荡荡的洞中无处遁形。
女子似乎也不怕被人发现她正在祭拜着谁。
只是当她转过脸时。
她脸上落下的泪都停顿了半秒。
桂窈望着那张极其熟悉的面孔,微蹙着眉开口:“你可是,贫月姐姐?”她与她遥遥对望。
直到她走到了她的身边。
“桂小娘,你希望我是吗?”她笑中带泪,再对视时,只有流不完的泪水。
她因何伤悲,桂窈不难猜测,可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默地站在她的身边。
“我扶你起来。
”桂窈轻声说。
她伸出手,目光温和得像是能吞掉她所有的脆弱。
贫月的表情从悲悯到无助。
最后是两两相握的手,桂窈微微怔住,她的手不似上次一般光洁,而是长时间跪在地上,手心已经有了被碎石咯住的粗糙痕迹。
“桂窈,桂窈。
”贫月痴痴地笑了。
她见她高悬如明月,皎皎又烂漫,只觉得喉口的唾液如血一般难咽下。
那墓碑上草草刻着的两个字,如今倒是给了她万般勇气去用力一拉。
“唔!”忽地被拽,桂窈急急地摔在地上,右膝不慎用力擦到了石面。
一瞬间,无尽的疼从膝盖传到每个骨头缝,她下意识支起自己纤薄的背。
烛火明灭。
剑比她坠地的速度还快,她抬眼望着贫月,只见她微微扬起头,脖颈距那剑刃只差毫厘。
贫月静默地俯视着桂窈。
“我私以为,桂小娘也该拜拜这墓。
”桂窈咬着唇换了姿势,把擦破了的腿不动声色用裙摆盖住,撑着手单膝蹲在石碑前。
这块石碑不大,看不出材质有多么明显的贵重,她垂眸望着烛火,又望着那石碑上有且仅有的两个字。
“任重,道远?”她下意识念出剩下的半截,忽然意识到,前面两个字,应是任家大郎的名字。
那剑是落在贫月的颈边,她却是半分不去看握剑人的模样。
“是重,小山重叠今明灭的重。
”“我亦不叫贫月,当年入府,我挑的是桂月二字。
”洞内阵阵刮着大风,显得刺耳,李从从外面小跑进来:“晚上怕是要下雨。
”他左边看看任北袭,右边看看桂窈,手上还拎着那只正在瑟瑟发抖的红腹锦鸡。
“拜完了吗,拜完,我们应当下山了。
”话音刚落,那石碑前的香最后一根也燃了尽。
桂窈撑着地起身,垂眸再伸出手:“桂月姐姐,既然同路,一起走可好?”“你倒是个不喜欢担错处的。
”桂月徒然笑了,握住她手,缓缓起身。
也不知道她跪了多久,那深色的襦裙上都能看见灰色的印子。
桂月提起那石桌上的木篮,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把短刻刀,递给了任北袭。
“小将军,我身上只有这一样武器,如今拖于你,还请松了这刀口罢。
”她盯着这迟迟不放的利刃,忽地抬眼望向了桂窈。
桂窈欲言又止,上前一步把刻刀握紧,再扬了扬下巴:“任北袭,收剑。
”桂月踉踉跄跄走在前面,李从不知从哪招呼到了两匹马,旁边还有一匹瘦削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