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Lover, Enemy
但脚下已经转了方向,朝审讯室那边走去了,“你们没安排法律援助?”
“找了啊,但这边指定的那些义务援助律师都是怎么办事儿的,你还用我给你科普吗?”
池浪两步追上她,带着她朝走廊的深处走,指了不远处的一间审讯室向她示意,“昂坤家里有点小钱小势,我估计可能是给接了陈佳萱案子的律所上了好处,早上律师来了一趟,走了个过场,没屁大工夫就离开了。”
林意看了一眼审讯室紧闭的房门,“我听你这个意思,是觉得昂坤的死跟陈佳萱没关系?家属跟我说你们昨天把她铐回来的时候可是如狼似虎的。”
池浪用舌头顶了顶腮帮,歪着头反问:“你觉得我靠‘觉得’办案合适吗?”
林意挑眉,池浪在她审视的目光中没脾气地叹了口气,“法医在对昂坤的尸检化验中,检测出了大量的麻黄碱药物残留。”
林意沉下目光,“嗑药嗑过了?”
池浪说:“如果能证明是致幻剂吸食过量导致出现幻觉而跳楼,陈佳萱就没事了,但目前没有证据能证明昂坤是自己从六楼窗户跳下去的。”
林意沉吟一瞬,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逼仄幽暗的审讯室里,因为不太通风,开门的瞬间,浑浊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意不在意这个,她反手关上门,把池浪留在门外的同时,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屋顶上方开着的监控。
片刻后,高跟鞋踩出空洞的回音,她在陈佳萱对面坐了下来。
陈佳萱的样子很狼狈。
比起昨天拿刀抵着人质跟警方交涉的疯狂,她现在像个撒了气的皮球,戴着手铐,在椅子上萎顿地缩成一团。
从昨晚到现在,她连鼻子都哭红了,这会儿大概是哭累了,肿成核桃的眼睛里已经没了眼泪,只空洞地望着面前的小桌子,嘴里始终喃喃有词,对林意的到来仿佛无知无觉。
林意坐在她对面,从她含混的低喃里仔细分辨,发现她反复嘟囔的只有一句话——
“我没有害昂坤,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佳萱,”半晌的沉默里,林意轻轻叫她的名字,与跟池浪说话的不客气不同,她面对这个嫌疑人的时候声音平和而温柔,“是你父母托我过来看你的。”
陈佳萱的呢喃停住了,她艰涩地抬起头,木然地看向坐在对面的年轻女人,落针可闻的审讯室里,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急促。
林意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试探着,轻轻握住了陈佳萱的指尖,“别怕,我知道你生病了,我来之前你父母给我看了你的就诊病历,一年前你患上了抑郁和沟通障碍症,所以你没有办法很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是不是?”
陈佳萱茫然地反应了很长的时间,似乎才终于弄懂了林意这几句话的意思。
她眨眨酸胀的眼睛,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忽然反客为主地一把扣住了林意的手,力量之大抓得林意指骨生疼,伴随着手铐哗啦啦的几声急响,她急切地对林意辩驳,“昂坤的死跟我真的没有关系,他自己从窗户跳下去的,我只是想拦住他,但他把我推开了,然后他翻了下去,真的不是我推下去的!”
“我知道,我相信。”林意安抚她,脸色认同,声音舒缓,“但我们现在有个困境,昂坤坠楼的时候手里攥着一张照片,照片的背后写着‘lover,
eney’,而照片的正面是你……我来之前司鉴所那边的笔迹鉴定已经出来了,那两个英文确实是昂坤本人书写。”
林意顿了顿,她温吞的目光看向对面神色恍惚的姑娘,“你跟昂坤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已经同居两年了,他说你是他的爱人这毫无疑问,但是……他为什么又会说你是‘仇人’?你知道他嗑药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