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那个人真的是祁望本人吗
睐。
别的她还会什么?
她会的什么,是自己这个被父母精心培养出来的嫡长女不会的?
如果真有,只怕也是从她那外室娘那里学来的狐媚子功夫,否则怎么就让皇上非她不可了?
晚余不知道江晚棠背后是这样想她,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因为江晚棠是她的仇人,她犯不着在意一个仇人的看法。
从慈宁宫离开后,她心绪不安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屏退所有人,把自己这两次和晋王见面的情景翻来覆去地回想。
他们总共就见了两次,除了讲正事,讲太后和江晚棠,别的很少涉及,剩下一大半的时间几乎都是晋王在讲祁让。
晋王是祁让的手下败将,被祁让囚禁五年不见天日。
他明明该是最恨祁让的那个人,为什么他在说起祁让时,非但没有恨,反倒有一丝丝怜悯?
他对祁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情?
他说那些年他确实亏欠了祁让很多,这话是发自肺腑的吗?
难道他对这个弟弟,多少还是有感情的?
还有祁让的态度也很奇怪。
他的悲惨遭遇和祁望息息相关,他明明也该是最恨祁望的那个人,可他把所有的兄弟都杀了,却唯独留下了祁望。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怜惜江晚棠,不想让江晚棠变成寡妇吗?
可江晚棠根本见不到祁望,和寡妇有什么区别?
他为什么坚持不让江晚棠探望祁望?
却又愿意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替江晚棠去探望?
还有左手写字的事,连江晚棠都能看得出来,为什么祁让看不出来?
或者说,为什么他看出来了,却没有提起?
是不屑?
是疏忽?
还是别的什么?
她每次在那光线幽暗的屋子里见到的人,真的是祁望本人吗?
祁望就算是囚犯,也不缺那点灯油蜡烛吧,为什么那个屋子里的灯光总是那么昏暗?
会不会是怕她看到什么端倪?
晚余的疑虑越来越大,那种令她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她有点坐不住,很想现在就去见一见祁让,旁敲侧击地试探一下,看看他的反应。
可祁让这几天都不见她,她这样贸然过去,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不如等到江晚棠把书送来之后,再以这个理由光明正大的去见他。
晚余打定主意,开始了漫长而煎熬的等待。
到了第二天的午后,终于有人把书送了过来。
晚余拿到书,算着祁让午睡后起床的时间,迫不及待地去了乾清宫。
天上飘着雪,路也不好走,等她走到月华门时,身上头上都落满了雪。
等待守门的侍卫向里面通传的间隙,她又抓紧时间把自己这两天在心里打的腹稿又温习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过了一会儿,负责通传的侍卫回来,说皇上让她进去。
晚余不由得紧张起来,深吸一口气,迈步跨过门槛,沿着廊庑往正殿走去。
侍卫没说皇上在哪里,但她服侍祁让五年,这个时辰,祁让通常都是午睡刚起,不是在寝殿,就是在暖阁。
然而,她刚走了几步,视线却无意间在风雪弥漫的殿前广场上看到了一抹明黄。
她疑心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拂去眼睫上的雪水定睛再看,确认那就是祁让。
这么大的雪,他在那里做什么?还只穿着龙袍,连件斗篷都没披。
晚余四下张望,孙良言胡尽忠都不在,只有他一个人迎风而立,像个被全世界遗忘的孩子。
广场上一片白茫茫,雪埋过了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