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光影，如同他们复杂的人生轨迹。

    第十二章

    敬事房的档案室尘封多年。齐焱借着整理皇室族谱的名义，独自在里面翻阅资料。他必须确认自己的假太监身份是否留有记录。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齐焱迅速将手中的名册放回原处，假装在整理书架。

    小齐子你在这儿做什么敬事房总管钱德禄眯着眼睛走进来。

    钱公公。齐焱行礼，奉皇上之命，查证先帝年间的一些宗室记载。

    钱德禄走近，目光在书架上扫视：皇上要查什么，怎么不直接找咱家

    齐焱保持镇定：小事一桩，不敢劳烦钱公公。皇上只是随口一问，奴才想着提前准备周全。

    钱德禄突然抽出一本名册，正是齐焱刚才翻阅的《新晋太监验身记录》。他枯瘦的手指慢慢划过页面，停在了齐顺那一行。

    小齐子，咱家记得你是去年入宫的吧钱德禄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齐焱后背渗出冷汗：是的，钱公公好记性。

    钱德禄将名册转向他：这就奇怪了。这上面记载的验身太监是李德全，可李德全前年就病逝了。

    齐焱心跳几乎停止。这是他当初编造身份时最大的漏洞——他贿赂的刘公公随便编了个验身太监名字，没想到竟是个死人！

    这个...或许是记录有误齐焱强作镇定。

    钱德禄冷笑一声：敬事房的记录从不出错。除非...他凑近齐焱，腐臭的口气喷在对方脸上，有人做了手脚。

    齐焱知道事情败露，只能最后一搏：钱公公明鉴。实不相瞒，奴才入宫时确实有些隐情...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所有银票，悄悄塞给钱德禄，这是奴才全部积蓄，求公公高抬贵手。

    钱德禄掂了掂银票分量，眼中闪过贪婪：这点银子就想买命小齐子，你可知道假太监是什么罪名凌迟处死，诛灭九族！

    齐焱咬牙：公公想要什么，只要奴才能办到...

    钱德禄眯起眼睛：听说你在御前很得宠，还管着奏章进出咱家有个侄子，在吏部候缺三年了...

    齐焱立刻明白这是敲诈，但眼下只能答应：奴才明日就将令侄的履历呈给皇上过目。

    钱德禄满意地笑了：这才像话。不过...他突然一把抓住齐焱手腕，在事情办成前，咱家得留个保障。

    不等齐焱反应，钱德禄已经扯开他的衣领，露出光滑的脖颈——没有太监必须佩戴的身份牌。

    果然有问题。钱德禄狞笑，牌子呢

    齐焱脑中急转：前日沐浴时不慎遗失，正准备补办...

    钱德禄不依不饶：那就现在验明正身！说着就要去扯齐焱的裤子。

    千钧一发之际，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钱总管！皇上急召齐公公！

    钱德禄不得不松开手。齐焱整理好衣服，强忍颤抖：钱公公，皇命难违。您侄儿的事，奴才记下了。

    走出敬事房，齐焱才发现报信的是锦绣。她脸色苍白：我见你久不出来，又听说钱德禄进去了，就...

    你救了我一命。齐焱低声说，心脏仍在狂跳。他知道钱德禄不会善罢甘休，必须尽快解决这个威胁。

    回到住处，齐焱彻夜难眠。第二天一早，他就调出了钱德禄侄子的档案——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根本不适合为官。但为了自保，他只能硬着头皮向皇帝推荐。

    出乎意料的是，雍正看了档案后竟点头同意：此人虽无大才，但钱家世代为内务府效力，给个闲职也无妨。

    齐焱大喜过望，立刻安排任命文书。当天下午，他亲自将好消息告诉钱德禄，同时递上一份厚礼。

    钱德禄验过任命状，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