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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
即使不想承认,我也着实有几分是被他的伤势吓着了,即便是上回昀莲堂兄从马上跌下来吐的血都没这人身上一个伤口多。
我不明白,爹爹性格温和,对谁都和和气气,就连下人也不曾打骂,就算犯了错处也只是拍拍我手心让我下次不许再犯。
伤害别人,对我来说是极大的恶行,爹爹也说过,即便有仇直接杀掉还算给个痛快,万不可沾染过多罪孽,更何况这种明显是蓄意折磨的行径。
顾昀莲也想不明白,他年纪大些,知道些家族辛密,也懂得自家算是清白谨慎的世家了,做这种事,不应该。
被救的那人只是静静躺着,没有搭理我们俩的意思,甚至目光仍然平静。
这人瘦瘦小小的,长的不算好看,唯独一双眸子亮的出奇,又似古井无波。
你叫什么名字。
我歪过头去看他,尽量将视线保持在他头部以上,免得看见他骇人的伤口。
沉默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我,也许是个小哑巴
临...安。他的嗓音沙哑,却不算太难听,比起他此时的样子,声音明显比身体正常多了。
不是哑巴,状况算是好点了,我暗自松了口气。
顾家的马车不仅气派,行进起来更是不颠簸,我让堂兄扶起临安,给他喂了点水,他咳了几声,我不敢给他多用,只能小心的润润他的嘴。
临安和堂兄一前一后的靠着,我突然有感而发。
堂兄,这么一看你长的是真俊俏。
此话一出口我就感觉不妥,顾昀莲扶着他目瞪口呆,连临安都分了个眼神给我。
对不住对不住。我连忙道歉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闹了个大红脸放下茶水。
我们一路回到顾府,府医已经等候多时,才初看临安的伤势他就啧啧之直叹。
这种伤势,能活下来真是不易。府医给他清理伤口,我不大敢看,只是偶尔转头看看他是否仍在呼吸。
爹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暗自把这句话送给他,希望他以后少受点伤。
果然,才回家不久我就被爹拎去书房。
嘭。
一个青花瓷茶杯碎在我面前。
我捂住手臂哎呦一声。
爹果然心软,紧张的问我是不是碎片划到了。
我嘿嘿一笑靠在爹肩上撒娇,好爹爹,你做什么这么凶。
爹爹叹了口气,只说拿我没办法。
他不肯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对临安,又与他有什么过往,但是也没拦着我把他留他。
至此,临安就留在了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