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图腾,每代继承人要用至亲骨血献祭,直到...
玻璃爆裂的脆响打断他的话。赵理事的雪茄戳在血契上,烧出个焦黑的洞:少东家漏说了——违约者的心脏要泡在武夷山母树大红袍里。
林栀的茶刀刺向赵理事瞬间,江沉舟突然翻转琴身。第七弦从琴腹激射而出,钢弦缠住赵理事手腕时,林栀看清弦上刻满《茶经》小楷。
走!江沉舟将她推入密道,血顺着钢弦割破的掌心滴在残页上。林栀在坠落瞬间扯落他袖扣,茶芽金丝在黑暗里划出流星般的轨迹。
密道尽头是父亲茶室的复刻。林栀跌坐在熟悉的藤编茶榻上,发现墙角监控探头闪着红光。江沉舟的叹息从通风口飘来: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需要茶谱全本了
月光穿透格栅窗,照见墙上的《武夷茶脉图》。林栀颤抖着举起袖扣对准图纸,金茶芽恰好补全了图中缺失的北斗星位。她终于读懂父亲用朱砂标记的坐标——北纬25°13埋着的不是茶种,是江林两家百年的诅咒。
第五章
松烟墨·烙骨旧相识
松烟墨在砚台里化开时,林栀听见了茶树抽芽的声音。
父亲留下的宋代茶碾横在青石案上,月光透过茶室格栅,把青铜饕餮纹切割成碎片。她蘸墨的狼毫突然顿住——碾轮轴心的锈迹里嵌着丝缕金线,与江沉舟袖扣的材质如出一辙。
用黄山松烟墨调桐油,三淋三晒可固色。低沉的男声惊落檐角露水,江沉舟的影子投在茶碾上,恰好补全了缺失的莲花纹。
林栀的笔尖在宣纸上洇出墨团:江总深夜翻墙的本事,倒是配得上资本家身份。
林小姐的安防系统,比云山茶业的账本还好破。他屈指弹了弹窗棂上断裂的红外线,腕表碎钻在月光下拼出北斗七星。那是林栀在祖祠暗格里看过的星图,此刻正刺痛她的视网膜。
茶碾突然发出嗡鸣。林栀按住震动的碾轮,指腹触到两道凹痕——是父亲用茶刀刻的远山标记,此刻却被江沉舟的指尖覆盖。两人的体温在青铜器上交汇,她触电般缩回手,墨汁溅在他雪白的衬衫上。
这个位置要用陈年普洱汁打底。江沉舟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的烧伤疤痕。他从西装内袋掏出珐琅盒,深褐色的膏体泛着琥珀光,令尊没教过你修复古器的正确工序
林栀的茶刀抵住他喉结:你怎么知道我爸的独门配方
十年前有个老茶人,每周三来江宅教烧盏。他旋开珐琅盒,普洱陈香混着龙脑味弥漫开来,他总带着个小姑娘,那丫头喜欢往我书房塞野山茶。
瓦当上的夜露滴入砚台。林栀突然想起十二岁的某个雨夜,父亲牵着她穿过江宅的回廊,暗红灯笼照见窗内少年侧影。那人在宣纸上勾画茶碾纹样,后颈有块枫叶状胎记——与眼前男人解开的衬衫领口下的印记重合。
撒谎。她挑开他第二颗纽扣,刀尖在胎记上划出血线,那个哥哥被火烧死了。
江沉舟突然擒住她手腕,普洱膏抹上她开裂的指甲缝:所以我现在是鬼他指尖的温度真实得可怕,当年你送的山茶,我还压在《茶经》里。
茶碾在此刻剧烈震动,碾槽里突然弹出枚铜钥匙。林栀认出这是父亲收藏室暗门的钥匙,本该随骨灰葬在南山墓园。江沉舟的呼吸喷在她耳后:令尊临终前托付我两件事——修复茶碾,还有…
玻璃爆裂声打断他的话。赵理事的雪茄从窗外射入,钉在茶碾上迸出火星。江沉舟揽住林栀滚向茶案下方,第二支雪茄擦着他耳廓飞过,点燃了案上的《云山雾隐录》残页。
少东家果然吃里扒外。赵理事的皮鞋碾过满地碎玻璃,老江总的心脏泡在大红袍里时,可没你这么怜香惜玉。
林栀的银镯突然发烫。她扯断镯链砸向烛台,翡翠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