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是“江”家,硬刚土财主!
“后生,你就叫我罗老伯吧。”他蹲在火堆旁拨弄着柴火。
“咱庄稼人不讲究虚礼,你要是嫌弃生分,喊我老罗也行。”
“好的,罗老伯。”萧寒冷着脸蹲在火堆旁,手指碾着最后半块烤土豆。
“罗老伯,这陈狗剩囤的粮,镇北王府多久来收一次?”萧寒的声音压得极低。
“收?咱这穷村哪配劳驾王府?”罗老伯吧嗒着旱烟袋。
“就去年二郡主巡田时骑马打这儿过,见着陈狗剩在鞭打佃户”他突然压低声音,旱烟杆往村口方向戳了戳。
“二郡主当场拿马鞭抽了他后背三条血印子!骂得那个狠哟,北境的粮是给百姓吃的,你倒成了偷粮的耗子!”
“我跟你说,你没见过二郡主那阵仗”
“骑着大黑马打这儿过,玄甲骑排了半里地,二郡主穿着亮堂堂的铠甲,腰里别着刀。”
萧寒冷着脸笑了,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数日前在玄甲骑营地,萧云晴踹翻周雄的样子,也是这么横。
“二姐抽他那几下,定是嫌轻了。”
“后生你认识二郡主?”罗老伯眯眼瞧他。
“你方才使刀的架势,你这是学过?”
“学过。”萧寒冷着脸摸了摸腰间的刀,刀鞘上还沾着二姐留下的桂花酿味儿。
“教我刀的人,比二郡主还横。”
“罗老伯,那王府不来人,是那陈狗剩把粮食送到镇北城吗?”
“不是的”罗老伯敲了敲烟袋锅子:“是那什么江家来拉粮食。”
“据说那江家是王妃的母家,把粮食都给卖了”他压低声音。
“原来如此,我就说王府人在差劲,也不至于这样搜刮民脂民膏。”萧寒冷笑一声,指节敲了敲地上的土豆。
“看来就是这江家搞的事。”
“难怪粮价涨得邪乎。”
“后生啊!这事你就别管了,那江家和王府没区别的”罗老伯搓了搓冻红的手,“天快黑了,后生跟我回屋凑合一宿吧。”
“明儿天一亮你就走,陈狗剩那狼心狗肺的,指不定怎么使坏。”
“去你家可以。”萧寒冷着脸拍了拍裤腿的灰。
“不过,这事我得管管!”江氏対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必须要以牙还牙。
草棚子比他想象中还破,屋顶的茅草稀稀拉拉,四处破洞,北风呼呼吹入。
“后生将就喝,家里没米了,前儿陈狗剩带人来,把最后半斗米都抢了。”罗老伯的老伴儿颤巍巍端来一碗菜汤,汤里漂着两片白菜帮子。
“抢?”萧寒冷着脸接过碗,汤的热气糊了眼。
“说是借的,实则是抢!”罗老伯蹲在门槛上抽烟袋。
“前儿夜里,陈狗剩带家丁踹开我家院门,把最后半斗米装走时,我家那口破米缸都被砸了!”
“北境连年没灾没旱,哪来的粮荒?还不都是他们这些狼心狗肺的”
话音未落,草棚外突然传来“咔啦”一声,是木棍折断的动静。
萧寒冷着脸把碗往桌上一墩,手摸向腰间的刀。
“喝完就睡吧。”罗老伯摆了摆手,“陈狗剩的狼狗常来溜达,吓唬人呢。
萧寒冷着脸躺下,草垫子硌得后背生疼。
他摸出袖中大姐连夜绣的手套,针脚歪歪扭扭,恍惚又听见萧砚冰的声音。
“小寒,这手套针脚粗,等你回来,大姐给你绣双更好的”
那时素雪举着拨浪鼓在他脚边转圈,银铃声混着二姐的骂声。
“江氏那狗东西,再敢动我弟,老子砍了她狗头!”
他闭上了眼睛,把脸埋进草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