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火焚的喜服,颈间还挂着他送的珍珠钗,钗头凝结着未干的血泪。
异议他哑着嗓子冷笑,血珠溅在秤杆上,右盘珍珠突然发出强光,你说我七次伤她,可曾看见她七次救我
话音未落,第一颗珍珠炸裂,化作第二世的场景:盲眼的阿秀在绣庄火海中将他推出窗外,自己却被坍塌的梁柱压住,临终前将金丝楠木熏香塞进他手中,熏香里藏着她用盲眼血绘制的逃生符。
崔珏瞳孔骤缩,勾魂笔颤抖着在生死簿上划出墨痕。周明烛乘势逼近,第二颗珍珠破碎,映出第四世的河伯庙:病弱的阿秀将修炼百年的妖丹塞进他掌心,自己却被扔进祭河的花轿,妖丹在他体内化作护心符,而她沉入河底时,嘴角还挂着欣慰的笑。
第三世她替我受火刑,第五世她为我做纸人替身,第八世她自毁声带止我吞寿……周明烛每说一世,就有一颗珍珠炸裂,露出阿秀不同世的牺牲,这些你都记在善恶簿里了吗
第六颗珍珠碎成齑粉时,崔珏的勾魂笔轰然落地。周明烛这才看清,秤杆右盘下还藏着一个暗格,里面堆满了被撕碎的救字——那是阿秀每世为他逆天改命的证据,被天道强行抹去的真相。
你以为锁住姻缘线,就能断了情丝周明烛将六世残片插入生死簿锁孔,钥匙与锁孔共鸣,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情丝是她每世为我流的血,是我每世为她犯的痴,你锁得住生死簿,锁不住人心!
生死簿轰然打开,内页上林阿秀的名字被浓黑的魂飞魄散覆盖,而周明烛的阳寿栏旁,竟浮现出用血泪写成的代罪二字。崔珏踉跄后退,官服上的判字符文剥落,露出里面穿着的城隍庙道袍——原来他竟是第七任老庙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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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我们的事。周明烛握紧钥匙,看着老庙祝眼中的愧疚与释然。
七任庙祝,七世守局,老庙祝摘下判官面具,露出左眼角的朱砂痣,那是与阿秀相同的胎记,第一任庙祝是阿秀的兄长,他发下毒誓,若不能护你们周全,子孙永为阴司傀儡。
话音未落,阴司地面裂开缝隙,前六世的残骸破土而出,拼成巨大的囚字牢笼。周明烛感觉身体被锁链拽向无间地狱,却见老庙祝咬破指尖,在生死簿上写下暂借二字——阿秀的名字旁,竟浮现出阳寿三日的字样。
快走!老庙祝挥手掷出城隍庙瓦片,瓦片化作金桥横跨忘川,三日后中元节,带她来破城隍庙的无情木!
周明烛抱着阿秀的残魂踏上金桥,身后传来崔珏的怒吼:逆天改命者,必遭天谴!无数阴差从四面八方涌来,铁链上挂着前六世的凶器,刀刃上还沾着阿秀的血。
金桥在阴差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周明烛看见第七世的自己跪在城隍庙前,掌心的血滴在无情木上,竟催生出与第一章相同的血色花。花茎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悔字,每一笔都是他前六世写下的遗憾。
阿秀的残魂在怀中轻轻颤动,化作第一世的孟婆、第三世的狐女、第八世的哑女,最后凝聚成第七世的新娘模样。她伸手触碰他的脸,指尖带着忘川水的凉意:明烛,你看……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金桥尽头竟是现世的城隍庙,晨光中,阿秀的肉身躺在供桌上,手腕上戴着他送的珍珠手链,手链上的七颗珍珠与阴司善恶秤上的完全相同。珍珠突然发出强光,照亮了供桌上的《姻缘经》,经书上的缘字竟与他掌心的执念核共鸣。
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周明烛泪如雨下,终于明白为何每世的信物都能被他找到——那是阿秀用每世的残魂布下的局,为的就是在第七世与他共破天道。
阴差的铁链眼看就要抓住他们,周明烛突然想起老庙祝的话:执念太重,会被阴司盯上。他望向阿秀的残魂,终于说出了前六世都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