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那是他们刚给康泰医疗董事长发去的投诚状。

    手术室的无影灯在头顶炸开惨白光芒，江晚盯着监护仪上跳跃的波形，沈知白的手正在患者胸腔内分离黏连组织。电子镣铐在彼此手腕间形成诡异的共振，每当心率超过120，锁扣就会发出示警嗡鸣。

    左肺静脉有金属沉积。沈知白突然将腔镜探头转向江晚，屏幕上0.3微米的钴铬颗粒正在血管壁绽放成蓝紫色毒花，和七号死者尸检结果一致。

    江晚的镣铐突然剧烈震动，董事长秘书的语音消息从内置扬声器溢出：沈医生，明早的股东大会需要您展示临床数据。背景音里传来模糊的惨叫，像是被捂住嘴的兽类。

    沈知白将患者肺泡灌洗液滴在载玻片上，褪下一只手套扶了下镜框：告诉林董，他的宝贝女儿肺动脉里取出的合金成分，和去年召回的那批心脏支架完全吻合。他转身时手术剪几乎擦到了江晚颈侧对了，江检察官正在来的路上吧

    ---

    地下车库的应急灯滋啦作响，江晚被反绑在承重柱上。手机正在两米外进行视频直播，沈知白温润的嗓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江小姐猜猜，切割绳子的电锯和你父亲的清白档案，哪个会先到

    data-faype=pay_tag>

    镜头突然转向昏迷在汽油桶旁的林小姐，她胸口贴着沈知白今早刚发表的论文——《论金属微粒诱导血栓的临界值》。江晚盯着论文配图里熟悉的实验鼠编号，突然笑出声：你篡改了对照组数据，那些小白鼠明明死于神经毒素。

    电锯轰鸣声戛然而止，沈知白的皮鞋出现在镜头边缘。他蹲下身解开江晚的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淡粉色的电子芯片：真可惜，你如果死在三天前，就能带着秘密去见江教授了。

    消防喷淋系统突然启动，沈知白在暴雨般的水幕中吻住她颤抖的唇，带着轻飘飘的铁锈气息。这个裹挟着消毒水气味的吻持续到警笛穿透地库混凝土，他在她齿间留下微型存储卡：密码是你父亲的工号，里面有他当年被迫签字的认罪书。

    ---

    太平间冷气钻进江晚的骨髓时，沈知白正把玩着从董事长办公室盗取的脑切片标本。泛黄的标签显示这是2008年火灾遇难者之一，海马体区域布满灰绿色结晶。

    当年他们往镇痛泵里掺锰化合物，说能提高患者依从性。沈知白将切片对着绿色应急灯，那些结晶瞬间变成星空的模样，就像这样，把痛苦包装成会上瘾的银河。

    江晚的镣铐突然开始五分钟倒计时，董事长嘶哑的威胁从芯片中传出：杀了她，否则那些孩子永远等不到器官移植。沈知白却将手术刀塞进她掌心，握着她的手刺向自己颈动脉。

    刀锋在皮肤表面凝出朱砂痣时，警报器突然全部失灵。沈知白吻去她手背溅到的血珠，依旧如工作时井井有条：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他的金丝眼镜滑落鼻梁，露出左眼睑内侧的电子追踪纹身，用这个定位器端掉整个地下黑市，或者把我心脏里的起搏器炸弹编码发给国际刑警。

    ---

    爆炸冲击波掀翻手术车时，江晚正趴在沈知白背上破译最后一道防火墙。他们身后，三十名戴着防毒面具的黑市医生正在焚烧移植器官记录，火舌舔舐着培养箱里畸形的心脏。

    你腰椎融合术的钉子，是康泰第一代问题产品。江晚的指尖划过沈知白后背蜿蜒的伤疤，在警报声中按下发送键，现在全球五十家媒体都收到了完整证据链。

    沈知白反手扣住她的腰撞开安全门，弹片擦过他们交握的双手。月光下，他第一次露出少年般明澈的笑：其实当年火场里，江教授把我推出窗户时说过句话。他染血的拇指按上江晚的唇，他说别让我的小姑娘知道这些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