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被换成了沈曼宁的英文名缩写。

    够了！

    许明宇突然提高声音，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顾清瑶，你现在这个样子，和疯子有什么区别曼宁念着旧情才来看你，你别不识好歹！

    沈曼宁适时地拽了拽许明宇的袖子，眼尾泛红：明宇，别这么说清瑶，她现在生病了，情绪不好......

    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得意，不过清瑶，你知道吗上个月我们的新品发布会，

    深海鲛鲨烷面霜

    卖爆了，连国际美妆大奖都给我们发了邀请函。你当年不让我碰研发部，现在我证明了自己，没有你顾清瑶，清颜集团只会更好。

    顾清瑶盯着沈曼宁涂着正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突然想起大学时她们在宿舍里做手工皂的场景。那时沈曼宁总说她手笨，连模具都摆不整齐，却在毕业后偷走她的专利配方，踩着她的心血往上爬。

    你们来，就是为了炫耀这些

    顾清瑶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止痛药的药效正在消退，癌细胞像潮水般涌来，啃噬着她的神经，还是说，想看看我这个将死之人，会不会跪在地上求你们放过

    许明宇的表情松动了一瞬，随即被沈曼宁暗中掐了掐手臂。她上前一步，俯身凑近顾清瑶的病床，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清瑶，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

    你知道当年在狱中，是谁让管教默许那些人欺负你吗是你最信任的王总监，他亲自给看守所捐了两台空调，就为了让你在冷库里多关两个小时。

    顾清瑶感觉有冰水从头顶浇下，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逆流。王总监是她创业初期的引路人，是那个在她熬夜做实验时，默默给她煮姜茶的长辈。她想起入狱前最后一次见面，王总监欲言又止的神情，原来所有的背叛，早就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还有哦，

    沈曼宁的声音像毒蛇吐信，你以为你妈妈的车祸是意外其实是美肤乐集团的人

    ——

    住口！

    顾清瑶猛地抬手，输液管被扯得晃动，生理盐水洒在床单上，洇出一片水渍。她感觉鼻腔有温热的液体涌出，视线开始模糊，却死死盯着沈曼宁惊恐的脸，沈曼宁，你敢动我妈妈

    ——

    清瑶！

    许明宇终于露出几分慌张，掏出手机要叫医生，却被沈曼宁拦住。她理了理裙摆，嘴角勾起冰冷的笑：顾清瑶，你现在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看看你自己，癌细胞扩散到大脑，最多还有半个月可活。而我呢，马上要和明宇去马尔代夫度假，回来就要筹备我们的婚礼。你的公司，你的财产，还有你曾经最爱的男人，现在都属于我。

    顾清瑶看着这对狗男女靠近病房门口，沈曼宁的高跟鞋声在走廊里回荡，像极了法庭宣判那天，法槌落下的声音。她听见许明宇低声说

    曼宁你别太过分，换来的是沈曼宁的轻笑：过分她当年不让我进研发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难过

    剧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顾清瑶感觉有无数只手在撕扯她的内脏。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护士们推着抢救设备冲进病房时，看见这个曾经的美妆女王正盯着天花板，嘴角勾起诡异的微笑。

    如果有来生......

    顾清瑶的声音淹没在氧气面罩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滴在白色的床单上，像朵盛开的曼珠沙华，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她仿佛看见五年前的自己站在实验室里，烧杯中紫色的精华液正在沸腾，窗外的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她年轻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瓶倾注了三个月心血的抗衰精华，会成为敌人陷害她的

    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