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凌晨两点，叶子阳的电话震醒了我。

    陆晨，出事了。他的声音低沉嘶哑，透着不寻常的急促。

    我强迫自己清醒：深夜来电什么事这么急

    电话那头沉默数秒，像是在组织语言：Moon芯片的源代码……被人上传到了暗网，完整版。

    我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你确定

    确定，他语速加快，我刚接到安全团队紧急报告，有人以五千万的价格在出售。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大脑飞速运转着。Moon芯片是我们公司潜心研发六年的核心产品，下周就要发布，市值预计超过百亿。

    你在公司我马上到。

    不用，我已经在你楼下了。

    十分钟后，我坐进他的车里。叶子阳神色凝重，递给我一台笔记本：看看吧，源码和开发记录一应俱全。

    屏幕上的代码触目惊心，那确实是Moon芯片的完整源码，连我亲手写的注释也一字不差。

    这他妈怎么可能我攥紧拳头，核心服务器是完全物理隔离的。

    叶子阳叹了口气：董事会已经得到消息了，紧急会议定在早上八点。

    我盯着他的侧脸，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也是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他眼下有明显的青黑，眉头紧锁。

    技术部那边查得怎么样

    数据显示，泄露发生在一周前，通过你的终端。

    我的我几乎要笑出声，开什么玩笑

    叶子阳盯着方向盘，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陆晨，你最近有资金问题吗

    你什么意思

    他把一份文件递给我：这是技术部的分析报告，数据记录很清楚，是你的权限，你的访问时间。

    不可能。我快速翻阅文件，眼前的数据却像一把刀，每一行都在无情地指向我。

    叶子阳紧紧盯着我的反应：陆晨，如果真的是你做的，现在坦白还有回旋余地。

    我没有！我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我他妈创立这家公司就是为了Moon，你觉得我会毁了它

    他的目光闪烁不定：那我相信你，但董事会未必会。

    我看着窗外流动的夜色，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明明是盛夏，我却感到彻骨的冷。

    2

    董事会会议如同一场精心设计的处刑。

    陆总，数据不会说谎。技术总监王磊投影出一系列访问记录，七月八日凌晨三点二十七分，您的账号调取了全部核心代码并导出。

    这不可能，那天凌晨我在家睡觉。

    财务总监李嘉沉着脸：陆总，我们查到您的个人账户近期有一笔两千万的异常入账。

    那是我卖掉老家房产的钱！

    在您的公寓里，我们发现了准备好的护照和机票。安全主管的声音冷冰冰的。

    我环顾会议室，十二名董事面色各异，但眼中的怀疑已成定论。

    只有坐在角落的法务总监宋雨佳静静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

    各位，叶子阳站起身，声音沉痛，作为联合创始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是个误会。但现在证据确凿，我们必须立即行动挽救公司。

    我建议暂停陆晨的一切职务，对外宣布推迟产品发布，全力挽回损失。

    投票开始，举手的董事一个接一个。最终结果：十一票赞成，一票弃权。那个弃权的，是宋雨佳。

    陆晨，交出你的工作证和电脑。叶子阳走到我面前，表情痛苦而坚决，为了公司。

    保安已站在门口。六年心血，就这样被一纸莫须有的罪名否定。

    我站起身，将工作证重重拍在桌上：我没有泄露源码，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