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轩辕剑锋贯穿血肉的声音在死寂的封魔殿中格外清晰，剑尖从林沐背后透出，带出一蓬温热的鲜血，溅落在残破的地面上。

    噬心魔尊的哀嚎声戛然而止，七只血眼同时爆裂，漆黑的魔血顺着林沐惨白的脸颊滑落。

    他浑身剧烈颤抖，异化的鳞甲与骨翼如潮水般褪去，露出原本清秀的面容。

    “咳咳……”

    林沐咳出一大口鲜血，低头看着贯穿自己胸膛的轩辕剑。

    剑身上的符文仍在闪烁，散发着令他灵魂战栗的威压。

    “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明白，为什么即便是入魔，也仍然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

    林沐的目光越过李令歌的肩膀，望向远处的南宫清雪。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噬心魔尊的残魂化作一道漆黑雾气，从林沐七窍中疯狂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张狰狞的鬼脸。

    “罗睺，你竟借人族之躯重生，你是魔族之耻！”

    话音未落，黑雾便如离弦之箭般冲破殿顶，消失于虚空之中。

    砰！

    林沐的身体重重跪倒在地，轩辕剑仍插在他胸口，鲜血顺着剑身汩汩流淌，在青石地面上汇成一汪刺目的血泊。

    “师……”

    他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把虚无的空气。

    大量鲜血从口中涌出，让他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生死之际，他的目光忽然凝固了。

    远处，南宫清雪被方才的战斗余波震飞，此刻正艰难地支起身子。

    而她胸前的衣襟微微敞开，一条精致的银色锁链垂落出来，泛着冰冷的光泽。

    林沐的瞳孔猛然收缩，这条锁链和他在幻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此刻，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不是幻境。

    那银链上刻着的繁复符文，锁扣处镶嵌的暗红色宝石，甚至连链条垂落的弧度都与幻境中分毫不差。

    “原来都是真的。”

    林沐的眼中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清明，随即又被更深的绝望所取代。

    就在此时，李令歌缓步走向南宫清雪，仿佛方才那场生死搏杀从未发生过。

    轩辕剑仍插在林沐胸口，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

    南宫清雪仰头望着走近的李令歌，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红晕。

    她颤抖着伸出手，主动将垂落的银链捧起，献宝似的递向李令歌。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