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冷的铁甲,我却似乎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这次我并未哭鼻子,他似乎有些诧异,我却不曾注意。只是趁着他为我整理头发时,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趁机将手中的纸条塞到了他手中,他一愣,下一瞬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将之握在了掌中。
我踮起脚尖,吻向他的侧脸,在他耳边留下一句无人时再看,便退了回来。
他呆愣当场,在四周低低的调笑声中红了脸,嘟囔了句你怎么还学会偷亲人了啊~
厚脸皮!明明他都偷亲过我!
大军出行延误不得。与我说完话,他就一刻不停地上了马,率领将士们一路往北行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淹没在人海,直到再也看不见,方才轻叹一声,回了马车,与爹爹一同归家。
另一边
宋子衡将纸条揣进胸口,带领大军向北急行,至正午时分,方才缓缓停下,传令大军原地休整,生火备饭。
他跳下马,将缰绳扔给他的亲卫刘长生,独自找了块儿偏僻角落坐下,趁四下无人,将岑知之塞给他的纸条拿了出来。
小心威远候
只五个字,他却是一惊。
回想今日碰面后,岑知之的种种举动,与上一世分明大为不同。
整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他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在了出征的这一天,知之竟也一样么……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知之知晓了我真正的死因,所以才会特意告诉我小心威远侯!可是…知之又怎么会我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子衡压下心内烦躁,暗暗揣测。
还记得上一世,他们分明占尽了优势,却一直与胡人僵持不下,始终无法取胜。
胡人从小游牧为生,几乎人人善马,每每战中见势不对,便四下溃散奔逃,滑不溜手。
因此,他们便谋划了最后一战。
他以大盛三皇子的身份率领五万骑兵出城宣战,胡人首领不会放弃有可能杀掉他的大好机会,不出意外,敌军将会倾巢而动,全力应战,而威远候带领八万将士早早由安北城西侧方悄然出城,绕过大别山,在东北方向设伏包抄,一举歼灭敌军。
果然,一切都如他设想的一般,除了……
他带领五万将士于城外十里处与胡人开战,按原定计划,威远候由东北方向包抄而来只需两个时辰,可他却迟迟未到,直等到他的亲卫为护他全部战死,他拖着重伤之躯将胡人首领斩落马下,威远军才姗姗来迟,最终敌军只有少半破出包围,逃窜而出,被追赶至六百里外的群山处,无奈投降,提出议和。
而重伤昏迷的他,则被威远候以人多嘈杂、不利恢复的名义软禁了起来,禁止旁人探病。发热昏沉间,听到他们谈话,方才明白前因后果。
原来是太子担忧他这个弟弟威胁到他的地位,与他的舅舅合谋要让他丧命在此。
可笑啊~他从未想过要与太子争什么!
亲卫尽死,他亦无力为继,伤情得不到医治,最终带着恨与憾,被耗死在回城的马车上。
既然重来一世,他要破这个局!与太子争个分明!
殿下,该用饭了!刘长生找了过来。
走吧。宋子衡站起身,随意拍掉身上的草屑,回到了队伍中。
历时二十来天,三万大军终于风尘仆仆抵达安北城,安北城众将士死守一个多月,总算能够喘一口气。
前世的最后一战,取胜关键是兵力,大军未到,他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
三月中旬,威远候率领的十万大军终于赶到。
他要烹牛宰羊,抚恤将士们一路奔波辛苦。
威远侯在南境一手遮天,以权谋私,侵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