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画的是兰花。高洁典雅，忠贞不渝。

    笔尖时而轻柔如羽毛，时而用力勾勒出花瓣的轮廓。墨汁在荀彧的皮肤上晕开，与汗水混合，顺着肌理的纹路蜿蜒流淌。

    “主公…还需多久……”荀彧的手指紧紧抓住案几边缘，指节发白。

    王镜没有回答，而是俯下身，细细观察。

    “快了。”

    王镜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一朵盛开的墨兰绽放在荀彧的胸膛上，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栩栩如生。

    她放下毛笔，将荀彧拉起来，带到书房角落的铜镜前。镜中的荀彧衣衫半解，胸膛上的墨兰妖冶而清雅，与他潮红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他的眼中水汽氤氲，如同晨雾中的湖面。

    王镜从背后环抱住他，附耳道：“文若觉得如何？”

    荀彧微微侧首，长睫低垂：“主公画技……栩栩如生，怎么偏偏用在这种地方……”

    王镜轻笑，握住了他的手指，旋即步入内室。

    ……真可谓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图啊。

    平日里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君子，此刻双眉轻蹙，纤长的睫毛随着眼睛一同垂下，成为一道蔽目的幽帘。

    空气中兰香越发浓郁，荀彧抬起头看向王镜，眼中唯有大片潋滟水光。

    他轻声呢喃，试图抬手遮住王镜的眼。

    “无论什么君子……这种时候都是一样的丑态呢。”

    “文若美甚。”王镜却摇头，笑着吻了吻他的掌心。他胸膛上的墨兰。墨迹已经有些晕开，如同被雨水打湿的花瓣，更添几分妖娆。